陆淮修见他倔着脖子疼得抽气,眼睛里却还闪着笑,脑子里莫名想到今早在电话里听见的那句话。

这小孩儿不错吧?

……是挺不错的,都不错到要让人给打进医院了。

舒南估摸这额头要缝个三两针,只能找点别的事情干,转移略显不爽的情绪。

“你怎么在我店门口啊?”他眨眨眼,望着陆淮修轮廓分明的侧脸。知名专家曾经说过,看帅哥有益于恢复心情。

“有个饭局,路过。”陆淮修还是不咸不淡的语气。

“那我是不是耽误你吃饭了?”

中午下班的小高峰让这条临近商业中心的路有些堵,车不得不像蜗牛一样往前挪,贴在柏油大马路上慢速蠕动。

陆淮修不明白舒南在想什么,吃饭和处理伤口,孰轻孰重不是一目了然吗。他余光微动,瞄了眼副驾驶上正在整理废纸的人,吐出两个字:“没事。”

舒南倚在窗玻璃上,似乎这个姿势会好受些,没人知道其实这样只是方便他盯着欣赏陆淮修开车。握住方向盘的手十指匀称修长,指甲剪得干净圆润,和陆淮修的穿衣风格很相配。

“咳咳……你这人还挺讲义气的,”认真看路的人明明没有关注舒南在做什么,他心里却生出点偷窥被抓包的尴尬,“等伤好了,我请你吃顿好吃的,行吗?”

他们没赶上绿灯的尾巴,被路口的长红灯拦下。车窗外的银杏叶被风吹着打转儿,晃晃悠悠落到挡风玻璃上,咔嚓一声。

“行,”陆淮修也没多客气推脱,抬眼见到一片金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他们是什么人。”

舒南:“竞争对手。”

他还有心思开玩笑,撑着脑袋问:“怎么了,你要帮人帮到底,让他们在涌泉路彻底干不下去吗?”

陆淮修沉默了几秒,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嘴角终于撩起来点微小的弧度。

“我家是做生意的,不是黑社会。”

舒南闻言也笑起来,扯到额头上的伤口,立马又不甘心地放下嘴角:“哦,还挺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