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二十一世纪。你不疼吗,说这么多话。”

开过了长长的拥堵路段,飞驰几分钟后,市三医院终于出现在视野里。陆淮修停在路边把舒南放下去,有些疑惑这人上车的时候明明还蔫蔫的,怎么坐了一会儿就这么精神,难道自己的车载熏香是麻醉药不成。

“就是疼才说这么多话,”舒南挥挥手,轻轻关上车门,“谢谢你啦大好人。”

舒南站在道旁的银杏树下,歪头从车窗边看进来,眼中映出的秋意澄澈:“你今天回家吗?先请你吃个柿子雪媚娘好了。”

完全屯不住稿,日子也是好起来了。

3 捉弄 恶劣行径初见端倪。

舒南预计得不差,他额头确实缝了三针。

拆线是在五天之后,好好的一个人终于不用再顶着方块纱布生活了。

过去几天里,店员们十分懂事地让老板好好休息,吭哧吭哧卖力干活,尤其是那天被舒南保护的楚雪和另外一位店员林小思,简直是拿出了要终身追随和拥护面包店的劲头。

舒南这几日也乐得休假放松,一身的骨头都躺软了,刚在医院拆完线就心血来潮地决定要去店里看看,反正二者顺路,距离也不算远。

寒露之后,气温又毫不给面子地降了几度下来,单穿一件T恤加个休闲外套已经不足以抵御秋风了。打扮得像个清爽男大的舒南决定舍弃风度,从明天开始就向温度看齐,老老实实加件厚衣服。

还没进店,光在门口就能闻到令人幸福的味道,甜丝丝的奶香钻进呼吸中,让舒南不由自主地开心起来,人好像泡进一杯不过分甜腻的热可可,冰凉的手指慢慢回温,从头到脚都温暖起来。

“哥,你怎么来了!”

门口突然出现的身影让店员们吓了一跳,七嘴八舌把人迎进去,又是嘘寒问暖,又是表达想念,一群人团在香气里,就像一块儿大型手撕包。

“这不会留疤吧?”女店员心思细腻,有些担心舒南会因此破相,盯着结痂的细口子轻轻皱眉。

舒南反倒成了安慰人的那个:“过几天就会好的,别担心。我就是顺路来看看,你们忙吧,我先继续偷懒了。”

林小思给他塞了块打包好的开心果巴斯克:“请偷请偷!快回去休息吧老大。”

舒南笑着接过印有松果和围巾的纸袋,绕到热饮柜面前准备再拿瓶咖啡就走,捏的手机忽然跳出消息来。

[热心市民陆大少爷:你现在在家吗?]

舒南有些意外,陆淮修很少主动找他,这几天除了问他需不需要带晚饭以外,没有再发过其他消息如果忽略掉两人其实是以三个月沉浸式相亲的诡异名义住在一起的,舒南会很愿意和这位爱干净有礼貌的合居室友长住下去。

家里的门是指纹和数字密码锁,不存在忘带钥匙的情况,拎着东西不方便打字,抱着疑惑,舒南发了条语音。

[我刚拆完线,在店里呢。怎么了?]

[热心市民陆大少爷:我过来。]

舒南更疑惑了。

[你要来我店里?]

备注名为“热心市民陆大少爷”的聊天框没有再发来新消息,应该是在遵守道路交通安全规则,认真开车。

自上次那件事之后,陆淮修就记住了面包店的地址,不到二十分钟,他人已经出现在舒南的视线中。

陆淮修今天打扮得和往常有些不同, 舒南也说不出具体的一二三来,但明显感觉得到今天这一身更正式,也更用心。

他发现自己只要盯着陆淮修这张正经不爱笑的脸,心里就会不自觉冒出想和人开玩笑的念头。

“在忙?”陆淮修被店里其他眼睛盯着偷看,语气仍是云淡风轻,不见不自在或是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