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修低头,看见舒南耳朵尖红了一点,连着耳后的皮肤也透出淡粉色。

果然,舒南闻言的瞬间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差点想自己伸手来捉手机:“人家没有,哎呀,”这一时半会儿掰扯不清楚,尴尬也没用,“你有急事找我吗?”

“最好是没有吧你,”李明夏盯了一眼屏幕,总觉得自己听出了一丝奇怪的维护,“也不急,就是看你老半天没理我,关心一下你的人身安全。行那挂了电话你看看消息去吧,有什么奇葩事记得跟我吐槽啊。”

“唉呀真没有,别担心了。”

爆米花机器般的李明夏快言快语一顿后挂断电话,结束了通话,餐桌上一时显得安静许多。

舒南默默仰起头,见身边的陆淮修正饶有兴趣地低头看着自己,就知道刚才的话肯定是被完完整整听见了。

“李明夏开玩笑呢。”他盯着陆淮修,眨巴眨巴眼。

陆淮修觉得有意思,没跟着拿李明夏调侃的事儿做文章,反倒起了另一个话头。

“你的朋友们都叫你南南?”

手机被放在舒南手边,陆淮修人回到餐桌对面坐下,目光却还没收回来。

“嗯?”舒南没想过这个问题,歪头回忆朋友们一般都在怎么称呼自己,想来想去发现管他叫南南的人确实最多,“差不多吧,也有叫小舒的,什么都有。”

陆淮修了然,端起半杯可乐轻轻碰在另一只玻璃杯杯口:“那我也这么叫你,可以吗,南南。”

清脆的细小响声落下,仿佛海边风铃声。

动静不止是撞在餐桌前,惹起的涟漪在心间回荡过两圈,舒南抬眼。

“当然可以,你也是我的好朋友。”

ps:提前叠甲。没有说做饭是当奴隶的意思,这只是李明夏作为舒南朋友,出于对朋友的护短和调侃才开玩笑说的。劳动很辛苦,劳动最光荣!????

9 穿上 他的心跳太急。

杯中可乐已经见底,透明菱格玻璃杯底反出浅浅水光,陆淮修垂眼看着,将杯子轻放下。

看好朋友,该是这种神情吗?

晚饭后,他主动承担起了收拾的责任,不过比起做饭的历程,收拾厨房只是小菜而已。

洗碗的任务由勤恳敬业的洗碗机承担,擦桌子的任务落到他头上,拢共也就是两分钟的事情。

陆淮修衬衫袖子高挽至手肘上方,压着抹布用力时,小臂肌肉线条一收一弛,舒南靠在沙发上远远望着,又想起受了伤坐在车上拿眼前人当止痛剂的那天。

伤痕早已恢复,淡得干干净净,没有在额头上留下半点痕迹,但出手帮忙的人却把一份情谊刻画得清晰。

相亲的乌龙开端,换来个相处特别融洽的朋友,舒南每每想到此都觉得生活果真是场戏剧。

如果不是那个周六晚上店员们的换班,如果不是颜之越赶在打烊前推开门,如果没有陆潇云离奇却???大方的请求,那他这辈子大概都不会认识陆淮修,更不用说坐在这里和他聊天吃饭收拾屋子。

但命运的岔路口就这样出现,赶巧,和今天在五楼一出电梯就见到陆淮修的背影一样巧。

太巧的事情或许就该叫缘分。

饱餐之后,血液都集中到胃部,舒南望着他,晕乎乎的大脑像胶卷剧场般过着这一个多月以来两人相处的画面,默默地把“融洽”的评价调整替换为“舒服”。

这样更准确些。

与其说是氛围融洽,不如说是待在陆淮修身边很舒服。

“……我在想什么。”

舒南用力闭眼,再睁开时,努力消去了脑中混沌的困意,把胡思乱想的东西也一股脑倒出去。陆淮修恰好也收拾完餐桌,看过来时,四目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