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两秒，再补充：“虽然不是，第一名。”

梁初楹闭一下眼再睁开，脑子里空白一片，无知无觉地喃喃：“妈妈会夸我吗？”

“爸爸会夸我吗？”

“你会，夸我吗？”

他们在台阶上稳步上升，梁初楹在酒醉的时候说出了所有平时嘴硬不好意思说出口的真心话：“我现在，是合格的，好姐姐了吗？我变，优秀了吗？”

“姐姐一直是，一直很优秀。”他低敛着眼，从兜里掏出钥匙，转开门时像是回忆起什么，“不然我这么一个自私、有病的人，怎么会守着你，给你当小狗逗。”

“你不是小狗。”梁初楹皱着眉说，“你是吸血鬼，白天见不得光，晚上就，缠着人要命，的吸血鬼。”

“哈。”梁聿把她背进屋子里，勾着唇角笑了一声，没否认，“姐姐说得对。”

他将她放倒在床上，梁初楹陷进被子里，醉酒昏睡过去，连床头柜上手机的震动声都没能将其吵醒。

卧室聚拢一团凝滞不动的暗色，梁聿洗过澡，站立在床头柜前，黑漆漆的眼睛同这黑夜糅杂得难分彼此。

梁初楹挨着床边睡，头发垂下床，他一边徐徐用手接住姐姐的头发绾上去，手指蹭过她温热的耳廓，一边冷淡盯着亮起的手机屏幕。

几乎在看见“爸爸”这两个字的瞬间，梁聿的眼神就阴冷起来，在梁初楹面前才有的那股温柔乖巧的模样一扫而空。

梁聿没有告诉姐姐，在当时看见那部诺基亚手机里照片的时候，他记起一件惨痛的事。

车祸发生在梁初楹的奶奶，也就是廖春华，六十岁大寿的那一天。

梁聿和他的妈妈，何韦青，坐车回俾县给老人家庆生，妈妈一路都紧张兮兮，将他的手捏得生疼，那部翻盖的诺基亚手机一直被紧紧捏在她手里。

那时候俾县的路比现在还难走，廖春华住在水河村15组，一路也看见过很多坟?*? 头，那时候她的房子和拆迁前一般无二，在梁庆被调往华城南阳区时，已经用顶好的青砖翻修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