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推他肩头一把,摸到一手的凉意,晏文韬底下那层头发都湿得黏在脖子上,她表情更严峻几分,无奈望着他:“吹个头发的功夫又不耽误事,你去就行了。”

梁初楹转头往楼上走,晏文韬原地定了一会儿,转头下了楼。

回教室以后,祖佳琪发现了她手腕上多出来的手链,夸了几句,梁初楹摸了摸被自己体温暖热的链条,走了下神。

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骤起骤停,淅淅沥沥下了几天,伞布上的水渍还没干透,天就放晴。

雨天将日子分割成两个气候,从那以后就更冷了,室内都要开暖气,梁初楹削铅笔的时候手都在抖。

祖佳琪去外面跑了一趟,带回来一兜子的发热暖宝宝,给了梁初楹几个,她问:“这儿还有卖这个的?”

祖佳琪说不是:“是晏文韬给我的,让我也分你点儿,他真够细节的,还备了这种东西。”

“对了。”她像是突然记起什么,“他们说秦老师有事请了一周假,咱们跟对门合一块儿,上四楼那个大教室上课了。”

四楼的教室新装修过,比别的教室都暖和,梁初楹把画板搬进去,还是跟祖佳琪并排,但她前面就是晏文韬。

晏文韬手腕上的痕迹似乎淡去了不少,梁初楹一抬眼,首先看见的就是他捏着笔的手,然后是他侧头换笔时露出的一小点鼻尖。

捏了捏口袋里发热的暖宝宝,梁初楹将视线坠回至自己笔尖。

章程林跟晏文韬两个人的检讨被贴在楼道的板子上,在被老师责骂过后,章程林不情不愿地向祖佳琪跟梁初楹两个人道了歉,以获取档案上从轻处理。

那一周里大家同进同出,梁初楹有的时候收了画纸准备下楼时,也会跟晏文韬碰在一起。

肩膀擦过肩膀的时候,她在晏文韬身上闻见很熟悉的气味,思绪恍然一下:“你……”

晏文韬笑道:“在店里看见这个味道的洗发水,想着试试,怎么了吗?”

她声音卡顿一下:“……没什么。”

只不过在另一个人身上闻见与自己身上如出一辙的味道,心里总会涌上来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而已。

梁初楹盯着脚下的台阶,缓了几秒,另起话题:“章程林会不会记恨你啊?”

“会吧。”他毫不隐瞒,“但也没事儿,顶多被他在心里骂几句,他也想好好考试,总不能再惹出事来。”

说完以后他抿了一下唇,神情显得有几分漠然,眼珠飘到一边,不多时又转了回来。

“我以前一直以为你跟他关系很好。”梁初楹自顾自嘀咕,“但我看不惯他,因为他去年就老嘲讽别人,嘴太欠了。”

晏文韬好脾气地辩解:“并没有关系好,很多人跟我也就是聊个天的关系,不算深入。”

短暂几秒沉默,他继续思忖措辞:“我也提醒过他了,但他一直觉得自己没错。”

梁初楹脱口而出:“又不是谁都跟你一样态度良好。”

说完后她有点后悔,但晏文韬已经哈哈笑出几声以后应了下来。

她想说点儿什么岔开,但又没什么好说的,脚下还踩空一次,被晏文韬拉住手腕,正好握在她的手链上。

心里一空,梁初楹抓住另一边的扶手,将将稳住身形。

晏文韬的温度跟梁聿很不一样,梁聿浑身都是凉的,但晏文韬温度滚烫,像要烧到她的皮肤一样,这人身上还散发出跟她如出一辙的气味,梁初楹心里骤然打了个激灵,猛地把手缩了回去。

“抱歉,我只是怕你摔下去。”

梁初楹捏住自己的手链,抿着唇摇两下头:“没关系。”

她迅速逃回自己的宿舍,那晚梁聿又给她打来了电话,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