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轻声:“是傻,换个人,照我这么对他,早就走了。”

手肘绕过他的脑袋,梁聿的呼吸喷在她小臂上,热的。

“知道我为什么留你的纽扣,为什么只答应和你在一起吗?”

“知道。”他发出气声,叫梁初楹的动作滞了滞,然后继续绕。

她问:“为什么?”

他答:“因为只有我不会跑,你怎么对我都不会跑。”

今天闹了一大通,两个人都身心俱疲,一边擦药,一边坐下来安安静静说说话。

梁聿安静坐在床边,在不太亮的灯光下,看见了床角的墙面上,自己很多年前,用指甲扣出的“丫丫”两个字。

“你说过,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跟在你身边,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姐姐的人。”

他知道梁初楹。

梁庆不着家,于是在“父亲”这个称谓下,她并没有获得多少情感的补足;妈妈离开家里以后生了新的小孩,妈妈疼爱新的小孩,那天姐姐一个人躲起来哭,忽地答应留他在身边,他们正式开始在北京的混乱生活。

因为没被夸奖过,所以在北京的画作得奖后喝醉的那次,姐姐躺在他的背上,说:爸爸妈妈会夸她吗,梁聿为什么不夸夸她。

为什么总是没有人夸夸她,说她做得好,说她真厉害。

为什么她在乎的人都不在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