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满意了。”
梁初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她才知道这种试探是很没意义的,把自己的心情剖开放在另一个人的面前是很丢脸的,意味着让对方知道他可以无限影响你的情绪。
意味着,她也有链子在梁聿手里,这大概就是感情的弊端,总要付出一些,才能得到一些。
“那是因为庞博在盯着我,我不得不装下去。”他靠近几步,低头,湿润的热气席卷她,“而且,你那时候说以前的我很招人烦,说玩儿腻了以前的我,我如果说我还是那个一模一样的、被你玩儿烂的梁聿,姐姐,我怕你不会再看我一眼,我失忆了,就可以重新开始。”
“所以你捆住我,和秦安宇谈婚论嫁,是因为我装失忆骗你?”他嗓音艰难苦涩,“哪怕你说,这只是赌气也好。”
梁初楹闭一下眼,声音无力:“捆住你是因为,如果你在这里,我根本没有办法跟秦家好好谈下去,你太偏激了。我有问过他们,除了结婚,有没有别的办法能解决。”
“结果呢?”
她歪过头,语速很快掠过去:“……他们不同意。”
“无论他们同不同意。”撑在脖颈侧面的手肘倏地掉下去,梁聿努力克制自己的声线:“你们都结不成。”
“回华城之前,我已经全部计划好了。”
现在,一切消息都已经坦白了,通话也被梁初楹听到了,梁聿干脆开诚布公地坦言:
“如果最后没能扳倒庞博,梁庆会被替罪,我会用尽办法把你塞进车里带走,逃到更远的地方去,因为梁庆被定罪,出国应该办不下来,不过中国这么大,总有地方能住。”
“如果庞博被查处,那皆大欢喜,一切事情都水落石出,你还是要跟我在一起。”
梁初楹微微瞪大眼睛:“你想绑我?”
梁聿狠捏着她腕骨:“姐姐的动作倒是比我快多了,我还没绑,你就把我绑了。”
“软的不行就硬的,反正我问你千百次,姐姐也不承认你喜欢我,那就把你拴在我的身边,我们俩一起远走高飞,最差不过客死他乡,还能葬在一起。”他的眸中闪动着无穷无尽疯狂的执念。
总之,在梁聿的计划里,没有一条能够容许梁初楹最后跟别人走。
从生到死,他们都应该在一起。
房间的陈设从十多岁以后就没变过,雨声淅沥,仿佛能够淹没一切晦涩的、复杂的、难懂的情愫。
梁聿一只手拽着她,另一只手悄无声息探进她的口袋,夹起那枚小小的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