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那人开了口:“姐姐,不在家吗?”

梁聿?她起身,从猫眼往外看,梁聿围着那条照片里出现过的灰色围巾,正站在门外,身边还有一个二十寸的行李箱,一副来投奔她的架势。

那条毛巾看起来很柔软,围了两圈,圈住他线条分明的脖子,也埋住了下颌。

照片里围巾后面是一条将他的脖子紧紧箍住的项圈,但面前这个梁聿围巾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发白的皮肤、跳动的劲动脉。

梁初楹很慢地把门打开一个缝,梁聿的手就伸进来,挡在门框上,生怕她关上似的。

寒冷的气息强势从门缝里往里钻,尽数裹在梁聿的身上,连头发的弧度似乎都冷硬,却又在目光触及到她的一瞬间,故作柔软。

门被打开,梁聿踩在门口的一块毯子上,周身浸满了冬季的干冷,看着她,蓦然眨动一下眼睛,“我要留在北京实习,学校不让住人,所以我过来找姐姐了。”

梁初楹下意识要搬出梁庆:“爸”

话刚出口,被他立刻截住:“没必要什么小事都跟爸说吧。”

他绝对是自己一个人突然来的,没跟梁庆说过,否则梁庆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们俩同住一个屋子的。

梁聿的视线下坠在她睫毛上,神情餍足地弯一弯唇角:“这是姐姐住的地方,姐姐是主人,你同意了就行。”

“再者说,我们以前好像就是住在一起的,现在为什么不行了?”

看着他的眼睛,梁初楹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他事实,该怎么开口。

说我们以前顶着姐弟的身份,在这间屋子里鬼混,在那张床上交缠过,然后被爸发现了,所以就分开了?

冷风无孔不入,牙齿都哆嗦起来,梁初楹撇开视线,侧了侧身子:“你先进来,在这里说话好冷。”

家里的灯开满了,亮得如同白昼,圆桌上摆着火锅,温暖的空气唤醒人的知觉,梁聿扫了一眼,蹲下来打开了鞋柜。

有那么两秒,梁初楹看见他身形顿了顿,然后手臂从左移到右边,拎出奶奶的大拖鞋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