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球,“那我也得回家啊,我家在中国,我还有事情要做。”

Andrea很天真,顶着一头被滚乱的爆炸头,小小的眉头皱巴巴的,“是比陪我玩还要重要的事吗?”

梁初楹好笑地压她膨胀起来的头发,眸光垂下去,想了很久,说:“很重要。”

Andre□□了扁嘴,最后只说:“我会去中国找你玩儿的。”

梁初楹说好。

八月中旬,她将画室的东西全部打包寄送回国,收拾东西的时候,陈姗琦笑嘻嘻地看着她,说:“要回国就这么有精气神?”

梁初楹说那当然,Anselm也叹气,说以后没人再陪他聊中国的事解闷了。

实际上梁初楹的德语还是很烂,因为太烂了,经常闹笑话,Anselm才很喜欢跟她说话,觉得她年轻,身上有股未脱的稚气,跟她聊天好像自己也年轻了十多岁。

“真好啊我也想家。”陈姗琦发出长叹,送她下楼,“等我回国了再一起聚。”

梁初楹比了个“OK”的手势。

往前走了一段距离,陈姗琦两手插着围裙前面的兜,又喊住她,梁初楹回头,柏林的街上人来人往,没什么人听得懂中文。

陈姗琦塌下肩膀,笑着,诚心祝福她:“梁初楹,祝你成功!”

她停住脚步,做了个“谢谢”的口型。

感谢。感谢她们。

感谢Anselm、感谢陈姗琦,也感谢万宝丽,感谢很多人。

梁初楹再次坐在飞机上,突然觉得肩上轻松了不少,一年前过来的时候满身怨气,现在已经想通了很多事,该纠结的、不该纠结的,好像都真的能被时间渐渐冲淡了。

能做的事情越来越多,人也没那么苦兮兮的了,能攥着那点儿渺茫的希望过下去。

落地华城的机场以后,梁初楹给梁庆打过去一个电话,表示自己一个小时以后就能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