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桃攥着一瓶药站在门外,咬咬牙递给我。
说是秦彻让人送来的。
还托那人给我带句话,他替季舒跟我道歉,希望我不要放在心上。
难为他还没娶人家进门,就急着护住未婚妻。
我这样的身世,又能对季舒做什么呢?
“搁着吧。”
“医生叮嘱我别乱用药。”
“就说我谢谢秦先生的心意,也接受他的道歉。”
小红桃跑去回话。
我把写了一半的喜帖塞进妆奁里。
给秦彻的。
还是不该送出去。
迷迷糊糊睡到傍晚,突然听见院子里一阵响动,小红桃匆忙跑进来。
跟我说季舒带着家里的保安上门找茬。
“我昨晚就来了这儿,今早醒来发现镯子丢了,不是你拿的还有谁?”
“我没有。”
秦彻跟在身后,皱着眉头看我。
“芙蓉,你要是拿了,还回来就是。”
我怔了怔,“你是这么看我的?”
他别过脸,声音透着心虚,“昨晚进园子时,那镯子还戴在季舒手上…芙蓉,我保证不说出去…”
我还没来得及辩驳,小红桃哭天抢地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们干什么!姐儿σσψ的房间也是你们能碰的?”
“新时代不是旧社会,做什么都得根据规章制度来…”
我冷了脸,拉着小桃红挡在房间门外。
“怀疑我偷东西的话,叫警察厅的人来。”
季舒冷哼,“你以为警察会信你?戏子无情没听说过吗?”
“她那么紧张这间屋子,东西一定藏在里面。”
季舒大手一挥,三五个保安便挤开我和小红桃冲了进去。
我没站稳,踉跄摔在地上。
秦彻踟蹰片刻,犹豫着没有上前扶我。
“找到一个妆奁。”
季舒捧着那东西狠狠往地上一砸。
珍珠耳坠、宝石胸针碎了一地。
秦彻不忍,“这儿的东西,小红桃你算个总账找人递给我。”
季舒翻出那张喜帖丢在我面前。
“这不会是你写给秦彻的吧…白芙蓉要结婚了?哪个不长眼的肯娶你?”
“不是喜帖,最后一场戏的邀请帖而已…我喜欢红色,没写好又忘了扔…”
秦彻的眉头舒展开,眼底闪过复杂情绪。
扬起的喜布铺天盖地。
秦彻捡起最底下的那匹抓在手里,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季舒找不到自己的玉镯。
便扯过我的手腕,将我戴着的那枚用力掰除,力气之大乃至腕骨红肿。
她把镯子摔碎在地上,饶是觉得不解气,抄起角落的泔水桶泼向我。
秽物染了满身。
渗进发丝里流遍全身。
秦彻躲开我的目光,喉结微动。
突然有人急匆匆跑来,把玉镯塞进季舒手里。
“在舞台下方找到的?”
她佯装惊诧,又变了脸色,嗔怪地冲秦彻撒娇。
“嗐,你怎么不拦着我点,明知道我脾气冲又急,差点就闹得无法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