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彻捏了捏她的肩膀。

“无妨,我会赔给她。”

赔?拿什么赔?

这些有价的东西能赔,翡翠镯子也能找到相似的。

可我的真心呢?

就因为我是卑贱的戏子,就活该被他们踩在脚底见他吗?

秦彻带着季舒走了。

又让小红桃塞给我一张纸条。

【妆奁毁了,我赔你一个便是,还要什么让小红桃来告诉我。】

【抱歉,昨晚捣毁了你最后的登台戏,等我与季舒的婚礼结束,再来好好听你唱一场。】

我笑了笑。

把纸条连同喜布、喜帖一起丢进火里。

拉了拉小红桃的手。

“去跟谢老板说,婚礼提前到明天吧。”

第2章

6

谢桥本是我的票友。

不是最财大气粗的,却是最懂我心意的。

每每差人送东西来,总能解开我当时的心头郁结。

小红桃去传信,大半夜的他披了件单衣,就匆匆忙忙过来了。

一句话也没说。

把我房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全塞进车里。

我看着那盆烧得冷了的炭火直发愣。

谢桥变着法儿地摸出一枚镯子套在我手上。

我缩了缩。

他拍拍我的手背,“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这年头能找到水头好的玉不容易,他之前送我那枚已经是难寻,秦彻赠予季舒的更是稀罕物。

此刻他给我的新镯子,虽不是名贵的飘绿,但又透又净,安抚着我乱如麻的心。

“我们回家吧。”

“家?”

“我们的家。”

谢桥说,梨园那边闹了一通,我定是没心情继续待着的。

反正明天要举行婚礼,便让我先搬进来熟悉熟悉。

房子位于三层小楼的顶层。

连夜搬迁,谢桥累得眼皮直打架,还是撑着去厨房给我做了碗红枣鸡蛋姜茶。

“小红桃说,这几天是你的…那个…”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好好休息,喝完把碗放到门外就行。”

谢桥红着耳根子掩了门。

他把大房间留给了我。

自己去挤还没收拾好的杂物间。

床上的被褥是新的,垃圾桶里还有百货公司的账单。

床头放着婚礼要用的红色被单。

我抿了口红枣鸡蛋姜茶,甜丝丝辣滋滋的,惹得我直掉眼泪。

好似做了一场梦。

梦里给我这一切的,跟现实中我真正要嫁的,不是同一个人。

但梦终归是要醒的。

第二天一早,谢桥便顶着一双黑眼圈来敲门。

说是百货公司新到了些舶来品,非要带我去看看。

我本不想去,但架不住谢桥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