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大声嘟囔:“说不笑就不笑,怎么这么听话。”
我描绘着香囊上的纹路,嘴角勾起,笑他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儿。
抬头对上他呆愣的脸,他说:“你这样笑就很犯规了。”
他嘴里σσψ偶尔会冒出这种新奇的话,我歪头表示不解:“犯了什么规?”
他解释说:“夸你笑得好看。”
我抿唇,“谢谢你的夸赞,虽然你学识不好,但我不嫌你。”
他一瞬间张牙舞爪,“哪里不好!这是我家乡的方言。”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关关雎鸠……”
“桃之夭夭……”
“南有乔木……”
那夜,他一口气念了数十首情诗,我闭上眼睛,心情很好。
我随胡洧一到云州后,收到了姑姑的信。
信里说齐砚因为毁坏御赐之物,被陛下禁了足。
可是他却出现在了我和胡洧一大婚的那天。
5
齐砚一袭玄色锦衣伫立在窗前,不知道看了我多久。
他看着我描眉点唇,发现他自己从未瞧见过我大婚时的模样。
上辈子大婚时,他还沉浸在失去孩子的悲痛中,喝了很多酒。
醒来时发现宿在了晚晚房中。
第二日再见时,我笑着问他:“头疼吗?”
他自以为看透了我背后的意思,讥讽道:“晚晚照顾得很好,你休想借此刁难她。”
我收了笑,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
他转身的那瞬间,看到桌上的醒酒汤还冒着热气。
一次意外,我怀孕了。
白晚晚哭得伤心欲绝,他发誓从此不再踏入主院。
我显怀以后,白晚晚总想起那个失去的孩子,每天抱着枕头叫“孩儿”。
他又踏入了我的院子,我放下手中的虎头鞋,那双特意准备的冬靴还没送出去,就听见他说:“王妃以后就待在院子里,无令不得外出。”
可还不够,晚晚说想要那个孩子。
为此,她自杀了三次。
齐砚抱着浑身是血的白晚晚,终是点头同意将我的孩子记在她的名下。
他理所当然地觉得,这本就是周知沅欠晚晚的。
欠一个孩子,和一个王妃之位。
他想着,上辈子该还的都还了,这辈子重新开始也不是不行。
想到我上辈子那些被辜负的心意。
齐砚的声音都软了下来:“知沅,我来接你了,跟我回京吧。”
我手抖得差点画歪了眼线。
我还没出声,就听见了胡洧一的声音:“你脸还挺大?张嘴就抢亲,你爹知道吗?”
我叹了口气:“时辰还没到,你怎么就过来了?”
他旁若无人地将新的香囊挂在我腰间:“怕你睡不着,新调的安神香。”
窗边传来一声巨响,是齐砚一拳砸在了窗柩上。
他骂了一句:“不守妇道,水性杨花,周知沅,我在给你机会你别不知好歹。”
齐砚冲过去一拳把他砸到地上,雨点般的拳头落在齐砚的身上。
“你这个眼瞎心盲,三心二意的贱男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虽然有很多听不懂的话,但感觉骂得很脏。
我瞪大了双眼,慌忙地上前拉住他。
可心里却忍不住觉得痛快和雀跃。
齐砚大喊:“本殿是皇子,你敢以下犯上,小心我弄死你。”
胡洧一专挑不留痕迹的地方下手。
“你都敢违抗皇命,我这罪名也就毛毛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