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心跳得很快。

林琛稳了稳心神，靠在杨斯佟的颈窝里。

“……没事。”

他转移开话题，问：“对了，蒋家为还靠谱吗？”

他不想说，杨斯佟也不逼问。

“比之前的都靠谱。”杨斯佟回答他的问题，“他母亲是第一代数据安全专家，他在心理系任教只是幌子，真正的专业是犯罪，所以才能做公安系统的顾问。你要用他？”

林琛摇摇头。

“我暂时用不上，只是突然想起Loran。LH成立的时候我是带了一帮能打架的人，现在他们还在仓库上班。我那时防备的是……类似于今天梦里的人。但我疏忽了防备商业间谍，结果把这烂摊子留给你收拾……”

“过去公司不到这个规模，没有必要提前操心。现在确实到了该做好防备的阶段，也不算晚。蒋家为带着几个学生把防火墙重新做了一遍，另外硬件安保也升级了，像上次偷偷进来拿举报信惹事的人，不会再有。虽然……她打扮成清洁工的模样，已经查不到身份。我们还不敢乱进公安的数据库。那是红线。”

“……小事。”林琛嘀咕，“目前没什么显而易见的经济损失，就先这样吧。我们该干嘛干嘛。只有研发任务的保密要做好。”

“嗯。”

Loran成立之初，杨斯佟着实忙了好一阵儿。

把自己的私人信息网络迁移到Loran新建立的系统之中花了相当一段时间。真正私密的部分当然还是自己保留，但其它大部分功能，用来开展暗中的服务再好不过。

由于业务性质的原因，公司注册在国外，有一段时间杨斯佟不得不三天两头来回飞。

当他深入档案库、甚至触及最严密的隐私之时，他的后背忍不住泛起一阵战栗。

就像秦非和杨斯佟看到的那样，刘柏然确实入职了Taurl。

只要随手一翻，他的简历、重要证件资料和目前的住址，就赫然出现在杨斯佟的面前。

而从他住处电脑上的私人记录窥视刘柏然当前的项目方向和人际网络，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也就是说，光靠锁定刘柏然一个点，足以拿到不少Taurl的活动信息。

在这个时代，人人都是赤裸透明的。

刘柏然区区一个小角色，不值得一提。

信息入侵又只是Loran无数灰色业务中的一小部分。到了这样的竞争规模，台面下使用什么手段都不奇怪。

同类的异常访问和攻击也每日光临LH的服务器。每个人都想刺探竞争对手的消息。

林琛和杨斯佟把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界限，然而预防性的手段不可或缺。

杨斯佟是无法为自己在Loran的作为开脱的。他下决心离开LH一线工作那一天，就知道等着自己的是什么。

林琛从噩梦里苏醒，困意全无。

杨斯佟伸出手，慢慢摸索着这家伙后背隐约的一丝不平整。

“你有心事。”林琛道，“最近的工作破坏了你干干净净当君子的原则，让你心烦，是不是？”

“……还好，我有准备。”杨斯佟的声音低了下去。

“怕了？”

杨斯佟摇头。

“这一天总会来的。”他坦诚，“我不面对黑暗，全都留给你，那才更不符合我的原则。那样的话，我像陈珩或者秦非那样，留在家里生孩子就行了。”

“我可以收手。”林琛认真地望着他，“留在家里陪你生孩子。”

杨斯佟“噗”地笑了。

“实话说，一直以来你对付Taurl，在这个领域还挺涨士气的。现在你说要洗手不干了，岂不是Taurl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