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该干吗都是注定的,妈。”
“可人总归得死吧?哟,哟,说真的,你最好跟你爹说说去!……”
“还是您自己跟他说说的好。”
“得了吧,我说我的,他说他的,归根到底还是那句话:人该干吗都是注定的。到了阴间该让你明白该干吗了。上帝的审判可是公正的。”
“自然,谁都不会来审明的。”阿尼西姆说罢叹了口气,“哪有什么上帝,妈。有什么好审明白的!”
瓦尔瓦拉吃惊地打量着他,微微一笑,拍了拍手。他的一番话着实让她吃惊不小,看着她像在打量怪人一般,她的这一表现惹得他好窘。
“上帝兴许是有的,只是没有什么信仰。”他说,“举行婚礼时,害得我不知如何是好。就好像拿走了母鸡身下的蛋一般难受,那里面可有叽叽叫的小鸡呀,我的良心也在叽叽叫哩。婚礼时我一直在琢磨:上帝是有的!可出了教堂,脑子便空空的了。再说我怎么知道有没有上帝?从小没教过我们;吃奶的孩子,就教他说:该干吗是注定的。爸爸也是不信上帝的。您不是多次说过,古托雷夫的羊被人偷了……我发现是希卡洛沃村的庄稼人偷的。他偷了羊,羊皮就在爸手里……好一个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