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咚”的一声,应当是他脑袋砸到地面的声音,响极了。云枝不禁咬牙皱眉,足以想象到崔怀邵会有多痛。

若非是痛到了极点,崔怀邵怎么会倒地许久,一句话都没说呢。

云枝哪里知道,崔怀邵不是不想说话,是不能,不敢。依照现在的局面,他只要一张口,濡湿的唇瓣就会贴上柔软肌肤。

崔怀邵眉峰抽动,决心要尽快摆脱,因为他目光一移,看到的不止雪白,还有一点若隐若现的红。崔怀邵不能去细想,只得闷声让云枝起来。

云枝忙应声,手抚着他的胸膛,缓缓起身。

可刚才她摔倒之时,似乎是崴了脚。一旦动弹,脚踝刺痛。

崔怀邵刚得到片刻喘息,只见雪白浪花又一次落下。

这次,甚至还缠悠悠地在他鼻尖拍打了几下。

崔怀邵顿时忘记了忍耐,下意识斥责道:“你太愚蠢了”

话未说完,他便住了口。

崔怀邵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刚才发生了什么。他愣愣地看着雪白上的一片水痕,正是他张开唇瓣时不慎轻吻导致。

云枝嘤咛一声,说话时带了哭音:“表哥,我刚才身子突然变得好软,没了力气。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怎么会突然如此,莫不是撞了邪祟罢。”

见她懵懂无知,完全没察觉发生了何事,崔怀邵心中竟涌出一股难为情来。

他将声音放低到此生最小,告诉云枝没有撞邪,她身子变软是趴的太久了。

云枝轻轻应声,再一次地缓缓起身。

这次,云枝的动作再缓慢,崔怀邵也不敢再催促。他担心再撞下来,他嘴唇碰到的恐怕就不是那抹雪白了。

云枝终于坐直了身子。

崔怀邵如释重负,宛如刚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