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1 / 2)

一切早已被改变,一切早已变了样。

司珹有几分痴然,他在此刻,终于迟钝地意识到其实不知从何时起,季邈早已能够将他从因变数所致的迷惘与忧虑中拽回来。

雪不再催着他的命。两个人立在同一处,那么彼此都再也不会被压垮。

季邈仍旧在远眺。

司珹轻声说:“季邈。”

“嗯?”

季邈收回目光,才刚垂首,司珹就仰面攀着肩,主动吻住了他。

第95章 “你的衣襟乱了。”(二更)

这是司珹第一次主动亲吻。

在片刻的愣神里, 司珹已经以舌相探,叩到了季邈的齿关。他如此热切,季邈当即回应, 两人就勾缠到一起。

起先引导着吻的是司珹,但不知不觉间,季邈唇舌的温度越来越鲜明,侵略的意味也愈发不遮掩。

司珹被他握着腰, 觉得上下俱灼热, 偏偏季邈还越抱越紧。对方二十岁的身体已经很健硕, 属于少年的青涩在一点点褪去, 肌肉成熟而紧绷。

司珹终于有些招架不住,他腰眼舌根俱发麻,伸手去推季邈, 季邈却扣入他五指,快将他呼吸也吃进去。

寒风肆虐的山峦间, 两人俱蒸出了热汗。

司珹有些头晕目眩。

许是距离上次已经太久,与其说是亲吻, 倒不如季邈是在捕食。司珹被固定在怀抱里,已经不记得季邈何时才停下。两人依偎在一处, 彼此呼吸还在缠绕。

司珹攥着季邈的襟口, 已经在漫长的吻里将它扯松了些。他指曲折在挠,在脖颈间留下几道印。这会儿冷风一吹, 迅速浮起了绯色。

司珹自己看得清楚, 却只轻声说:“寻洲, 你的衣襟乱了。”

季邈随便理了理, 远空几声鹰唳交错,逐渐有一只降至近处。季邈抬手, 乌鸾就敛翅落到他小臂上,歪着脑袋看他脖间痕迹,好奇探近,以喙碰了碰。

季邈拍开它鸟头,问:“瞎碰什么?腿上倒还绑了信别动,让我瞧瞧。”

乌鸾才不给他面子,待到季邈取下漆筒时,它已经忙不迭扑到司珹怀中去。司珹抱着翅宽身长的鸦鹘,被绒羽盖住小半张脸。

季邈就把小笺举起来,叫司珹也能看清晰。两人一鸟挤在一块儿,看笺上尚且稚嫩的字迹。

竟是温宴写给他俩的。小家伙写字原本一板一眼,落笔也很重,近来温时云同时教导他和李十一练字,习惯已经改善许多。

“小叔共折玉先生台启:

“见字如面,近来小叔与先生四处奔忙,常留卫所,鲜少归家,院内丹桂已落尽,母亲细细收集,蒸了桂花糕,很甜。十一哥哥捞回几尾小鱼,养在小宴的瓷缸里,色泽鲜润,也很活泼。此外听闻先生畏寒,祖母已缝了氅衣,挂在你们卧房衣拖上。

“今冬初雪,屋内已挂雁帷,火炉也已煮茶,诸事俱备,盼小叔与先生速归。”

***

南宫里望不见远方,宫墙太高了,连月亮也被囚禁,露出的半寸不是天地,是一种吝啬的施舍。

季瑜被困在这里,已经一月有余。他身侧近卫撤了个七七八八,就剩一个汤禾还跟着。宫中人惯会势利眼,知他如今处境艰难,对他很是不上心。饭菜送来南宫时,往往已经凉了。

衍都九月已经很凉,往年这时候,季瑜的氅衣早该换成狐绒的,可如今他只余一件薄氅,须得闭门裹紧了,才不至于太冷。

他被摆了一道。

长治帝派人来抓他时,兄长明明也看见了,却连半个字也没有说,载他的马车驶入重闱,他在颠簸想明白许多事,发觉位置颠倒,成为弃子的似乎变作他自己。

季邈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