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腕便被人擒在掌中,颇为强硬地拉开。

藏瑾垂眸望着她,身上没有受伤,但他的脸颊、胸口、小腹都有被粗粗抹去的血痕。少年一手攥开池倾的手腕,一手握着弯刀和一块染血的兽皮,呼吸微有些急,全身都散着热意。

池倾被他身上的血腥气熏得难受,朝旁边挪了一点,却又被藏瑾拉住。

“身上有没有伤口?”他松开她的手腕,背过身让她自己检查。

片刻后,池倾的声音才传来:“……没有。”

兽皮于是被递到她面前,藏瑾依旧背对着她,平静道:“我观察了许久,这种灵兽不受蚊虫干扰,血液能驱赶蚊蝇。你可将其抹在衣裙上。”

池倾接过兽皮,依言如此做了,却在涂抹到脖颈时顿了顿:“那你的衣服……”

藏瑾这才回身,见池倾正准备解那死结,立刻阻止:“不用,你先用着。”

他俯身拾起地上的兽皮,将血液一点点抹上自己的衣服,手掌隔着布料落到池倾头顶,才终于顿了顿,温柔地揉了一下:“倾倾。”

池倾抬眸望着他,轻轻地应着。

藏瑾道:“我们认识已经快七年了。倾倾,多依赖我一些。”

池倾的眸子微颤了颤:“你我过去的十几年里,有听过这个词吗?”

藏瑾默了默:“没关系,都会好起来的。”

池倾没有回答,但是心脏不可控制地软了下来。

那天夜里,山洞外的柴火又烧了一夜,只不过这次坐着的人换成了藏瑾,而池倾靠在他身旁,终于安心地睡了一个好觉。

光裸上身的少年在这个夜里吸引了绝大多数蚊虫的注意。他性子沉冷,多年杀手的习惯让他在任何地方都能够保持静默,被蛰咬的时候,自然也能忍耐着佁然不动。

除了有时抬手捏死几只不知死活飞向池倾的蚊虫之外。

后半夜,池倾被藏瑾捉虫的动静惊醒,睁开眼时,正巧看到少年垂悬在她额前的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