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青年闻言,长睫微抬,温润的腔调讶然:“侯君有与他相识的人?”
拓跋呈听了那人的话,心中正不豫。
当时他离开时将谢观怜托付给沈听肆照顾,但他没想到这和尚六根不净,竟然伪造假死强夺谢观怜。
至今他也没有问过谢观怜,她与沈听肆之间发生过何事。
拓跋呈冷淡地‘嗯’了声。
青年浅笑,茶褐色的瞳孔如有空寂温柔的月影,“如此刚好,侯君可将人带来,毕竟旁人不清楚他的身体有何特征,但她未必不会不清楚,一来便知道究竟是不是了,侯君觉得呢?”
拓跋呈默了默,原想拒绝,忽而又想到谢观怜,最终颔首应下。
“去请人过来。”
第74章 帮她
彼时, 谢观怜正在房中回想昨夜的事,忽被人请去大厅,沿路满心不解。
很快, 议事的大厅中进来一人。
不少人闻声而转头, 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后皆怔愣得移不开。
女人莲步碎碎的从外面被人领进来,远瞧去便看见她黛眉细长如远山,乌发蓬松用一支长簪半挽,紫纱外裳内雪缎,肌如白雪, 腰间的长绶带在行动间似杨柳扶风,送来一股子清甜的淡香。
这些幕僚与将领虽有听闻过岩王之女生得花容月貌,连侯君见后都为其所倾倒, 凡是有好物皆往她房中送去,今日得见,众人皆未曾料到真有倾城之姿。
一众人眼含惊艳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无人留意到不远处的青年神色沉下, 搭在膝上的指尖僵硬地屈起,因在按耐住从骨子里钻出的杀意,而手开始颤栗。
但他却维持与旁人一样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
谢观怜自幼便知自己生得貌美, 早已习惯了男女艳羡亦或是爱慕的目光,这些人的眼神她并不意外, 但却隐约察觉有一道目光落在身上分外不舒服。
黏腻的目光宛如一条湿滑的尾巴,从脚下往上游走,一点点裹着她, 缠着她,稍有动弹就似会被拖进阴冷的洞穴被吞噬。
来时她已向引路的侍女打听过, 此处都是拓跋侯君的得力干将。
虽不知拓跋呈无端唤她过来是做什么,谢观怜没有抬头,款款上前对他行礼:“见过侯君与各位将军。”
拓跋呈挥手让人放椅子让她坐下。
谢观怜坐下后想寻那道令她感到不适的目光是谁的,悄然掀眸后恰与不远处一位装扮古怪的人对视上。
男人身着沉长的圣袍,金莲暗纹,内绣梵文,身形圣袍从头至尾地罩着,只依稀可辨是一位男子。
他与她对上后淡然地别过眼,似并未在看她,散漫地转着茶杯。
谢观怜看见他却怔住了,脑中瞬间空白,直到拓跋呈开口讲话,她才蓦然回神。
“怜娘?”拓跋呈见女人在发呆,再度唤了声。
谢观怜忍着想要夺门而出的心,转眸看向拓跋呈,愧色道:“抱歉侯君,我没有听清。”
拓跋呈深深看了眼从进来便不对劲的女人,指向面前的尸体问:“怜娘可认识此人?”
谢观怜顺着他所指看去,这才看见中央摆放着一具尸体。
请她是来辨认尸体。
难道是……兄长或是小雾?
谢观怜倏然站起身,走过去,可当她看清尸体时,整个人怔在原地。
“今日请娘子来,是想让你帮本侯看看,此人可是沈听肆?”
拓跋呈留意她面上神色,见女人看清尸体的瞬间好似失了力气,浑身发软的被身边的侍女扶着。
若是细看,还能看见她眸中浮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原本清明的眼眸中全是茫然。
谢观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