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谢观怜胡思乱想之际,门被敲响了。

她上前打开门。

青年从外面走进来,素净的袍摆被雨打湿成深色。

“观怜。”

谢观怜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进来罢。”

她转身回到原位。

沈月白跟在她的身后,因为身有污浊,所以并未靠近她。

他选择屈膝跪坐在不远处的蒲垫上,眼中含情地望着她。

“观怜,当时不辞而别是我的错,这一年多,我已经想通了,是我一时入了妄,没想通,我本不应该胡思乱想的,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他说得惭愧,听者心中更是复杂。

谢观怜没有回答他的话,叙旧似地试探道:“月白,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沈月白浅笑:“前不久。”

前不久,他从别人的男人那里得知,原来她不仅嫁人了,还重新有了新欢。

他深深地望着对面的女人,神色温柔得越发如雨幕:“观怜,你知道的,即使没有旁人告知,我想通后,亦会有概率知晓你在何处的,寺庙只有这么多。”

谢观怜无话可说,看似安静地垂眸看书,实则在想现在怎么办。

沈月白见她沉默,失落地敛睫,嘴角的笑意淡了:“许久未见,观怜现在连看我一眼都不肯了吗?”

往日她最爱的便是看他,说无人能及他,是她见过最出色的男子。

如今是因为有了更优秀的旁人,所以他再也容不下她的眼了吗?

察觉男人过于冷怨的气息。

谢观怜见不得长着这副面容的男人失落,启唇欲反驳:“不是。”

话还未讲完,外面的小雾进来了。

“娘子,外面的雨……呃,月、月月月白法师?!”

小雾望着娘子对面的年轻僧人,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沈月白转过头,微笑地望着她:“小雾,许久不见。”

真是、是是是是月白法师!!!

小雾呆了。

月白法师是当年娘子在丹阳认识的,每每在娘子病发便会背着大郎君,偷偷去寺中看僧人念经缓解,一来二去的,娘子便看上了月白法师。

当初的月白法师可比如今的悟因法师要好接近得多,用不着娘子上去结识,他便先动了心,然后还要还俗娶娘子。

不过娘子当时便阻止了他。

但月白法师又不知从何处知晓,娘子只是喜欢佛子面容,以及气质干净,脖颈有痣的男子。

以为娘子将他当成谁的替身,那夜与娘子争了几句便失意离去。

后来才听说是还俗了,怎的还到迦南寺来了?

小雾头皮发麻地转头看向娘子,满脑都是月白法师回来了,那悟因法师怎么办?

看见娘子也浑身不自然,小雾讷讷地走过去,心虚得不敢看一旁的沈月白。

“娘子,我刚才看见外面的雨下得很大,想着你今日没有雨伞,所以便来接你,来时隔壁院的兰娘子,还向我问你何时归来呢。”

明德园中没有叫兰娘子的人,这是小雾为了给她脱身,而说给别人听的。

谢观怜抓住小雾的手,颇为感激地捏了捏,美眸含歉地转头看向沈月白:“抱歉,我还有事需得回去一趟,改日再……”

顿了顿,她勉强挤出余下的话:“……改日再叙。”

沈月白才刚找到她,还没有说几句话又要面临分开,心中诸多不舍。

纵然知晓‘改日再叙’只是她的打发人的托词,但他还是体贴地颔首:“既然有人在等观怜,我还有时间,等观怜得空,我们再好好聊。”

谢观怜柔弱地靠着小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