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一直以为,王妃对本王行踪不甚在意,王妃若想知道,我也可差人告知王妃。”
这一路提醒自己。
不要把秦霈忠酒酣耳热的话听进去。
人临到面前就不一样了。
她倒不是气靳则聿不信任她。
而是她一个局八百里开外人,靳则聿要是猜忌她有奸细倾向
这不是识人不清么?
言子邑笑笑:“这可不敢,万一泄露了什么消息,产生了,”
她脑子里有些热,想说重特大军情泄露,摸了摸额头,觉得这个语汇可能不大适用,秦大人的话模糊在耳,但直接说“床榻蛇蟒”等同于把他给卖了,
“产生了什么‘胡姬的故事’,就百口莫辩了。”
说完感觉有点不大对。
只见靳则聿抬眉,略思索了一下,接着嘴角微扬。
他沉下了眼,再度抬起的时候,眼神锐利:
“公事上若有不可言者,本王自有分寸拿捏,王妃也不会知晓。”
这句话分量不小,言子邑耳鼓内热外冷,为之一噎,不由咬住下唇。
院里陡然也陷入了一种安静,言子邑左右看了看,竟是空寂无人,应是被他支开了。
“你跟我来。”
“到哪里去?”
“我院中。”
“不去。”
靳则聿脸上微闪过一丝错愕。
言子邑严肃道:“我答应你的事我会做的,今天不行。”
“你在指什么?”他问完极干脆道:“我书房里有一样东西,想拿给你看看。”
简直是无地自容,言子邑希望前一步就是一个地洞,她跨一步就可以直接钻入地心。
靳则聿两道目光在她脸上转了转,侧身便迈步走在了前头。
一路无话。
落在他的书房里就有些紧张,看着他穿着玄色袍服的背影,走到书架旁。
抬指从书架上扣了一本书下来,接着微微翻了一下,取了一张竹签置在书页之中。
他回身将书置在案上,看了她一眼,又折转回去。
言子邑也不知道他要拿什么,只是他没有多余的动作,每一步都看得让人忐忑。
才注意到他身侧敞格摆架底下有两层抽屉,中间有一个小拉环,他指节扣入铜环,沉吟了一会,
“自从你嫁入府,只你我之间,不涉公事,要说本王刻意隐瞒什么,唯有一桩,”他从后头绕了过来,手里多了一个深紫色方盒,上面嵌着一个精巧的金扣。
“这是胡卿言大婚那日送来的,说贺我们新婚之礼,他拿来的时候说是一张药方,奥旨失魂一类,谨慎起见,我便打开看看,”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眼神落在她的脸上,“我只看了头一张,其余未再看下去。”
言子邑看见他端着那盒子的手,抬手竖扣了上去。
他收手,折回案边。
“这是陛下提起过的药方?”
靳则聿颌首。
她的眼神在盒盖上逡了一遍,又看了看靳则聿,问:
“王爷是想我在您面前打开,或是我回去看了,再给您送回来?”
靳则聿深望她一眼,渐渐走近了,“此物……你便自行料理了吧,本王不想再见到。”
言子邑面前是一个打开的方盒,一叠厚纸,一本夹了书签的《史记》。
其中一张显然团过,皱得有些不合群,她将那张团过的展开。
青莲歪过头来一瞧,“小姐,这……像是您以前的字。”
她打开一看,字很有特色,但写得很急,有些潦草:
“大伯闻你丢了新沛,新沛你带来的人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