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首朝前一望:
“前面就是南城。”
“胡帅,南城非福地。”
两日前,听胡卿言说欲在南城募兵暂屯,便心有忧悒。
刘烈此时便将他的忧心直道出来。
“南城非旧朝福地,我却是新朝之臣。”
胡卿言看了一眼他,回复了他一贯的笑容,调侃道:
“再往南,西南、东南那些小城主尚未归顺,别说是密旨,圣旨诏书都无用了,搞不好我就成了袁尚。”
刘烈顿了半晌,“可南城是他靳则聿的福地,听闻……”
胡卿言打断他,“你也信什么闻风丧胆无人敢近的鬼话?”
胡卿言微微摇了下头:
“我告诉你吧,南城各方势力错杂。宫殿当时因废帝一党败得太快,造得匆忙,只造了一半,一半宫舍,另一半方圆数百丈平地,半土半石,埋锅灶饭,皆不用受人辖制,这是一块驻军的肥地。南州驻军都统手底下两个副都统、南城巡抚使、知府都想拿下此地,驻军都统虽独大,却是说话的人,未避包庇偏袒之嫌,干脆谁都不给,所以才空着的。”
胡卿言的目光看着刘烈有所变化的神态:
“两个副都统一个屯在城西,一个屯在城东,前朝宫室在东南,倚靠南边城墙,底下有七道城门,我们只要机谨些,可守可退。关要是那个都统姓戴,灭了邢昭满门,靳则聿曾是他的旧部,他们为此事翻了脸,后又都归顺于陛下,陛下将此人安置在此,本就别有深意。他们越是盘根错节,或许我越能一用。”
胡卿言用几乎看不出的唇形凑到刘烈耳边,
“我们的人也得寻个地方歇一歇,大家都有些疲惫。”他低首,“这两日行军的气氛有些变大伙心里也不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