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做什?么?”

孟琬受不了?他的软磨硬泡,回道:“懆我。”

他终于是被她说得心口滚烫,将她打横抱起,翩飞的裙裾将书案上的奏折毛笔带了?一地。他将她翻了?个身,要她塌下腰去,没过?多久她的膝盖就被磨得通红。

孟琬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但?不一会儿却是绽起了?烟花。被潮汐托举到最高处后,她困倦异常,喉咙里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谢玄稷才又将她抱回到了?榻上,搂着她嗤笑道:“你?还?是这个时候最好,不会说那么多气人的话。”

孟琬没有力气反驳他。

而且她也不想让他听见因?他而变得沙哑的声?音。

意识朦胧间,两人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迫近。

谢玄稷率先回过?神?来,一把抓起床上的外?袍替孟琬遮上。

他刚要开口问罪,抬头却见是露薇。

露薇虽对此早就习以为常,可见到眼前的情状也实在不敢走近,只?好远远禀告道:“姚御史与太后有要事相商,现?下已经在进来的路上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他怎么现?在就来了??”

“现?在已经是酉时了?。”

孟琬一惊,赶紧起身披上中?衣,又推了?推谢玄稷,“你?快找个地方藏起来。”

谢玄稷一动不动,反倒不紧不慢地嘲讽道:“你?这时辰安排得倒是紧凑,一个还?没走,另一个就跟着过?来了?。”

孟琬沉着脸道:“我已经称病许多天,他非吵着嚷着要见我,我有什?么办法?不就也只?能先这么敷衍着,说些漂亮话把他稳住。今日?也是我一时糊涂误了?时辰,你?别再给我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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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玄稷听她这么一说,干脆赌气似的平平躺在了?榻上。

“他马上就要来了?,你?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

谢玄稷问:“我就这般见不得人?”

这都?哪跟哪啊?

孟琬气得说不出话。

自己是什?么身份,难道没有一点数吗?

何必整日?里弄出一副外?室向主君讨要名分的做派。

而且谢玄稷还?不是一个寻常的外?室,稍有不如意便在这里发疯,给她惹出一堆麻烦。

露薇紧张地回头看了?一眼,又向孟琬投去求助的目光。

孟琬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过?她知道谢玄稷小孩子气性起来的时候是说不动的,只?好吩咐露薇:“你?帮我把屏风移过?来吧。”

失德

御史姚植手?里握着奏折, 风风火火地行至殿内,却并不?见?孟琬接见?。一扭头,只见书房的西南角放了一只楠木半透纱的山水画屏风。透过浓淡的笔墨, 隐隐可以看见?一道绰约的人影。

屏风后的女子披散着头发,衣衫松松垮垮地裹在身上,腰下却是盖了?一床长长的夏被, 直垂到地面上。她一手?支着头, 侧卧在夏榻上, 一手?漫不经心地捻着胸前垂下的一缕发丝, 姿态而慵懒妩媚。

饶是隔了?一重屏风,她的面容看得不?不?算真切,姚植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瞠目结舌。

内宫妇人竟这般衣衫不整,举止轻浮地接见?外臣, 实在是有碍观瞻。

他只道非礼勿视,垂眼看着地下,不?敢去看孟琬。

孟琬故意咳嗽了?两声,又揉了?揉太阳穴,方才沙哑着开口?:“予病容憔悴,不?便面见?姚大人, 还?望姚大人见?谅。”

姚植听得她这么说, 却是连假意问?候的话也省了?, 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