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谢玄稷又道:“对了?,今日?去向周夫人问话的时候,她的侍女算是同我们漏了?一些破绽,她倒还?是十分嘴硬,死活都?不肯承认认识张先。想来是怪我们每次提审她都?是亲自登门,让她觉得我们是个软柿子。”
“殿下的意思是要将人带去昭罪司审问?”
“不能惊动昭罪司,”谢玄稷凝眉道,“你?去知会刑部的张侍郎一声?,让他在刑部找一处地方,供我们审讯周夫人。”
冯九有些犹豫,“陛下那边不是不许经过?刑部吗?会不会……”
“无事,张侍郎是自己人。”
冯九点了?点头,应道:“那小人明?日?便去安排。”
诸多事宜交代完毕,谢玄稷觉得自己真是应该稍稍放空头脑,好好歇息片刻了?。只?是刚刚对付孟琬那一招有效归有效,可实在是杀敌一百,自损三千。
他熄灭了?书房内的油灯,又关上了?窗。周遭沉寂下来,连风声?都?听不见。
窗纱未动,可他的心却是乱了?。
谢玄稷深吸了?一口气,在夏榻旁的桌案上点了?一柱安神?香,缓缓阖上了?眼睛。
可不知为何,渐渐的,耳边又响起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其间还?夹杂着含混的呜咽。
“昀廷……嗯……昀廷……”
他听见一个女子连连难耐地闷哼了?好几声?,一边喘息一边随着他的动作一声?一声?地叫着他的名字。
其中?有几声?明?显是变了?调。
可他还?是对这个声?线无比熟悉。
他竭力想将自己从幻境中?抽离出来,冷眼旁观眼前发生的一切。可感官上的触动还?是拖拽着他沉浸到了?这场的梦境之中?,让他再也无暇去深思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昀、昀廷……”
声?音变得断断续续,似乎是连说上一句完整的话都?十分艰难。
掐在腰上的手骤然收紧,孟琬被托着直起背来。如瀑的青丝散落,铺散在背上,但?躬起身子摆动的时候,仍不觉会垂下几缕,轻轻扫过?他的胸膛,像是拂尘,却将凡心所动的妄念越扫越多。
孟琬的长睫上渐渐沾上了?几滴水珠,只?要一个点轻微的颤动便会坠落而下。他倏忽忧心起自己适才是不是真的没个轻重,于是稍缓了?些,一边哑声?询问,一边让手中?轻柔的云变幻出万千形态,直到云腾致雨,稀稀疏疏倾泻而下,化作潺潺的溪流。
又过?了?许久,他捧住她沁着细汗的面颊,柔声?道:“你?还?好吧?”
不想自己这样贴心的举动却惹得她瞬间翻了?脸,没好气地质问:“怎么停了??”
谢玄稷轻亵地笑道:“我瞧你?好像不大喜欢。”
“谢玄稷!”她通红着眼瞪他。
他却好整以暇道:“你?若是非要连名带姓地这样叫我,我便真的让你?自己来了?。”
孟琬听他这般威胁,立即就要起身去捡落在地上的衣裳。谢玄稷没想到她这般不禁逗,又将她拉了?下来贴在胸口,揉了?揉她的发顶,“怎么回事,气性这么大?”
“你?自己知道。”
她怒气冲冲地说这句话的时候,呼吸尚且还?在颠簸,起伏的波涛拍打在坚实的山峦上。
谢玄稷握住她圆润的肩头,调侃道:“怎的才半个月不见,就想成这样?”
孟琬低声?道:“是你?自己成天记挂着这档子事,别赖到我头上。”
“所以是不想吗?”谢玄稷又变着法地再问了?一遍。
孟琬默然不答,只?由着他花样百般地消磨自己的意志。
两人就这么对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