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维徳一听这话,趁机为自己分辩道:“是啊,陛下,况且奴婢听闻孝端皇后生前一直是有碧云服侍左右。这碧云可是相王府出去的人,怎么也算不在贵妃娘娘头上吧。”
谢玄稷冷嘲道:“韩总管倒是对皇后娘娘身边侍奉的人清楚得很啊。”
韩维徳用谦恭的语气说着最不客气的话:“若奴婢不事事留意,处处留意,只怕被别人嫁祸的时候连分辩的余地都没有。殿下,孝端皇后可是殿下的生身母亲。孝端皇后生前为人敦厚,也一直礼待咱们下人,阖宫上下无不感慕孝端皇后的恩德。可而今孝端皇后去世还不到半载,殿下便要借由?她的名义向贵妃娘娘发难。殿下,你即便是不顾及是非礼义,也该顾念一下天上的孝端皇后吧。”
“韩总管好伶俐的口舌,”谢玄稷道,“本?王只愿韩总管听完了证言,还能如此巧舌如簧。”
他拍了拍手,扬声道:“带证人。”
没过一会儿,一个小厮领着一名村妇走到了殿内。那村妇两腿打战,一见到皇帝就软到在了地上。还是几个内侍将?她架起?,她才勉勉强强行了一礼,颤抖道:“民、民妇参见陛下。”
皇帝拧紧眉头问谢玄稷:“这是何人?”
谢玄稷回道:“回陛下,孝端皇后的饮食此前一直是一名叫杏香的宫女料理?。此人和?是杏香是同村,常帮着杏香照料她的老?母亲。去岁,杏香借着为母亲守孝的名头向孝端皇后告假出宫,自此一去不返。儿臣根据尚宫局的记档,查到了杏香的原籍,然后寻到了这位妇人。”
他扭头同那位妇人说道:“接下来的事情?还是由?你来回禀陛下吧。”
“是,”妇人道,“杏香的母亲并未过世,民妇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同宫里这么说。那天夜里,民妇见杏香偷偷摸摸回到村子?,神情?十分古怪,只说要带着老?母亲即刻离开京城。民妇那时就觉得有异,疑心她是在宫里犯了什么事被赶出来的,于是扣着她的母亲不让她带走。她在情?急之下,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民妇……”
“一派胡言!”韩维徳大喊。
“韩维徳,”皇帝冷眼望着他,“你是想造反不成?”
妇人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她说她是受了含章宫露薇的指使在皇后娘娘安胎的汤药里下了一些慢性毒药,后来她怕此事牵连家人,不肯再做,所以?背着露薇私自回了皇后,这才有机会离宫。”
妇人的话音刚落,韩维徳便着急开口道:“陛下,那杏香才出宫没多久就被歹人所杀,怎么可能和?这个村妇说这些话,这分明就是相王构陷。”
“又是被歹人所杀,”谢玄稷不紧不慢道,“韩总管不留心福宁宫的事,倒对椒房殿的宫人去了哪一清二?楚。此事从未上报尚宫局,孝端皇后也一直以?为杏香是私逃出宫,敢问韩总管是如何得知的杏香的死讯?而且还连她是怎么死的,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韩维徳答不上来,双拳紧紧攥着,指甲嵌进手心里。
皇帝扫了韩维徳一眼,心里一时间也明白了个大概。
然而就这么片刻的功夫,韩维徳又想到了可以?攻击谢玄稷的说辞,索性直接同皇帝承认了一些事情?:“陛下,奴婢不敢对陛下说谎,奴婢确有私自窥探椒房殿的行径。相王从来都不待见奴婢,奴婢也是为了自保才出此下策。对杏香的下落如此清楚,也是奴婢对椒房殿事事留心的结果。奴婢愿意为此领罚,可奴婢发誓,奴婢没有做过毒害孝端皇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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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胸口上下起?伏着,不置一言。
韩维徳眼见有戏,连忙觑了那村妇一眼,继续往下说道:“陛下,此妇满口谎言,相王的证词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