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维徳笑道:“陛下谬赞了,老奴伺候贵妃十几年了,怎会?不认得贵妃的?字。”

皇帝嗤笑一声,“方?才朕有心临摹贵妃的?行书,却怎么也?写不像。朕一个不曾留意,贵妃的?字竟然也?写得这么好了。”

韩维徳既不能贬低贵妃,又还得恭维皇上,一时之间还真?是犯了难,不尴不尬道:“贵妃娘娘的?字自成一派,旁人想要临摹得形似都要耗费一些?功夫,更?不要说神似。”

“你说得也?有理。”皇帝皮笑肉不笑。

韩维徳正欲开口再说些?什么,眼前的?人却已在顷刻间变了脸色,将桌上的?奏章稿纸扫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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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

韩维德大脑一片空白,正要跪下请罪,可皇帝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待到?他回?过神来,已经被两个身强体壮的?侍卫按在了地上。

“陛下,”韩维徳吓得抖如筛糠,“奴婢不知犯了何?罪,还望陛下明白示下。”

“明白示下。”皇帝用寒森森的?语气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韩维德已是吓得思绪无法流动,又颤颤巍巍地说了一声:“奴婢实在不知……”

“穆利可汗究竟是怎么死的??”皇帝直截了当地问道。

“陛、陛下……”韩维徳语无伦次道,“陛下何?故问奴婢这个?此事不是已经结案了吗?若是此案有什么异议,这外头的?事,奴婢也?是一概不知道的?啊。况且奴婢只是一个内臣,根本就没有出?宫的?机会?,怎么可能同此案有什么牵扯呢?”

皇帝长长叹了口气。

韩维徳虽抵死不认账,可他迫不及待将话茬往自己身上引的?模样,像极了在替什么人遮掩。

皇帝已经失去了全部的?耐心,竭力抑制住怒火,将声线压平。

皇帝问:“朕只问你一遍,此事与贵妃有没有关系?”

韩维徳不假思索道:“陛下,究竟是谁人在陷害贵妃娘娘。贵妃娘娘是您的?妻子,是成王殿下的?母亲,她?没有理由要做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啊。此事必是有心之人陷害,奴婢请陛下详查,还贵妃娘娘一个清白。”

皇帝负手背过身去,正准备直接传昭罪司副指挥使,耳畔倏然传来一声通禀:“回?陛下,相王殿下来了。”

“他来做什么?”皇帝心下一沉。

内侍回?道:“殿下说他抓到?了一个人,要将人带到?陛下面前问话。”

“好啊,”皇帝脸色愈发阴沉,“既然什么事情都要赶在今天,便让他将人带上来吧。”

没过一会?儿,谢玄稷便领着一个被绳子紧紧捆住的?女子进到?了殿内。那女子衣衫整洁,只是有几缕头发因为?挣扎得太?厉害,垂落了下来。她?口中被塞了布团,不住发出?呜呜的?声音。

皇帝皱着眉头问:“此人是谁?”

女子又呜呜叫了两声。

皇帝隐约觉得这张面孔有些?熟悉,定睛一看?,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不是含章宫的?露薇吗?”

“正是。”

韩维徳大叫道:“陛下,露薇已经失踪了数月,奴婢与娘娘寻了她?好久都没有见到?她?,却不想她?会?在相王殿下手里。陛下,您难道不觉得此事实在是太?过蹊跷了吗?”

“这段日子朕鲜少去含章宫,竟不曾留意到?贵妃的?女官不见了。她?是何?时失踪的?,怎么不见你们来回?朕?”

谢玄稷抢在韩维徳的?前头回?道:“自然是心中有鬼,所以不敢让旁人知道此事。”

韩维徳道:“殿下莫要含血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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