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信。露薇若真的出来胡乱指认了什么人,那么她即便不是被相王威胁,也是被相王买通了。”
“韩总管,你先不要太着急,你这般做贼心虚的模样?,是很容易露出马脚的。”
韩维徳冷笑道:“不过短短几个月,相王殿下倒像换了个人似的,让奴婢觉得好生陌生。奴婢知道殿下因为孝端皇后的崩逝深受打击,可殿下也不能恶意揣度他人,失了本?心啊。”
谢玄稷没有理?会韩维徳的阴阳怪气,直视着皇帝的眼睛说道:“陛下,露薇在被臣审讯之后,招认了指使杏香在皇后安胎药中下毒一事。而且她还告诉儿臣,在杏香离开之后,她寻不到机会直接在皇后娘娘的汤药之中下毒,便又买通了另一名宫女,趁碧云不留意的时候在药碗里下药,而且这一次做得比杏香还要隐蔽。”
韩维徳听谢玄稷竟然这般胡编乱造,沸腾的气血直往头顶窜,大喊道:“相王这是构陷!陛下,陛下您千万不能听信他的一面?之辞啊!”
皇帝直接无视了韩维徳,径直看向谢玄稷:“是哪位宫女?”
谢玄稷道:“还是让露薇亲口说吧。”
他缓缓走向露薇,在她跟前慢慢矮下身去,伸出了手。
韩维德浑身紧绷着,大气都不敢出。
然而在触碰到露薇口中布团的前一刻,谢玄稷手微微一顿,淡淡道:“没关系,你大胆地说。就按照你昨日同我说的,仔细回过陛下。我答应你的事情?,绝不会食言。只要你将?下毒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清楚,或许还能保全你家人的性命。露薇,你昨日不是说杏香死后,你又派了含章宫的……”
就在这一刹那,谢玄稷一把拔出了露薇口中的布团。
露薇飞快叫喊道:“杏香死后,奴婢没有再派过任何人去椒房殿,是相王在说谎!”
“没有再派?”谢玄稷把“再”字咬得极重。
韩维徳马上反应了过来,大声喊冤叫屈:“奴婢不服!相王这是在诱供!”
皇帝淡淡扫了韩维徳和?露薇二?人一眼,随后道:“把他们带下去,严加审问。”
又对谢玄稷说:“你放心,朕会给?你一个交代。”
这边人还没有走干净,小杜子?就领了邱志来向皇帝复命。
皇帝心中已有了大概的判断,听邱志说了几句,也就懒洋洋地摆了摆手,告诉他接下来的事情?等到抓回了宁王和?裴知行之后,他再行定夺。
小杜子?正要离开,却听见皇帝叫住他:“小杜子?你留下。”
小杜子?停下脚步,转身等皇帝吩咐。
皇帝佝偻地坐在椅子?上,鬓间仿佛又多生出了几缕白发。他迟缓地开口,声音忽然有些沙哑哽咽,“韩维徳现在已经被送去昭罪司了,朕身边一时间也没有一个得力的人伺候。你同你师父还有联系吗?他的腿脚好利索了吗?”
小杜子?闻言匍匐在地,痛哭道:“师父他,已经殁了。”
幽闭
窗外风雨如晦, 雷声如鼓点一般在耳畔时轻时重的敲击着。殿内空旷而寂寥,为这个夜晚更添了几分瘆人的寒意。
皇帝斜靠在夏榻上,一手支着脸, 双目微阖。
没过一会儿,殿内便想起了一道缓慢而沉闷的脚步声。
“启禀陛下,贵妃娘娘奴婢已经带到了。”
开口的是小杜子。
皇帝闭着眼睛拂了拂手示意小杜子退下。
偌大的殿内只剩下了皇帝和?郑贵妃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