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稷直身跪下,仰视着皇帝,语气哀痛道:“儿臣业已查实,母后之死是贵妃指使贴身宫女露薇所为?,露薇已经承认了。”
风暴
韩维徳转头望向露薇, 一脸的难以置信。露薇脸颊涨得通红,双手还在不住摆动着,想要比划什么姿势。
见状, 他立时收回目光,再度面?朝皇帝,顿首道:“陛下, 露薇是近身伺候贵妃娘娘的女官, 连含章宫都鲜少出去。可偏偏就在孝端皇后丧仪的那几日, 消失不见了。奴婢找遍了阖宫所有能找的地方?, 都不见踪影,那时候奴婢就猜测是有什么人趁乱掳走了露薇。”
皇帝依旧阴沉着脸没有给?予他任何回应。
韩维徳又解释道:“奴婢并非有意隐瞒陛下,只是陛下为孝端皇后仙逝的事情?伤心不已,奴婢怎好拿这样?鸡毛蒜皮的事情?打搅陛下。况且露薇失踪绝非偶然, 奴婢也怕贸然将此事上报会打草惊蛇。”
说罢意有所指地狠狠剜了谢玄稷一眼,方?才继续禀告道:“陛下,露薇失踪数月,却突然出现在相王殿下的手里,陛下不会觉得这有些太凑巧了吗?何况露薇跟随娘娘这么多年,若非是有人对她施以?重刑, 她嘴里又如何会吐出贵妃娘娘半个不是。重刑之下必有冤屈, 还望陛下明察秋毫, 不要使一人蒙冤啊。”
皇帝眸光微动, 似乎是被些话说动了几分。
谢玄稷却是冷笑一声,驳斥道:“臣从未对露薇动任何刑法,若陛下不信, 可传验身的嬷嬷将?露薇姑娘带下去仔细验过,看看她身上究竟有没有伤痕。”
韩维徳马上道:“陛下不是不知道那些阴毒的手段, 即便对露薇动了刑,她身上也未必会留下什么伤口……”
“朕相信相王,”皇帝打断道,“她既出来指认贵妃,有什么话,朕也不妨听一听。”
听皇帝这样?说,谢玄稷却也没有急于将?堵在露薇嘴里的布团拿下,而是自行禀告道:“启禀陛下,自孝端皇后突然病逝之后,臣便怀疑是有人暗害。孝端皇后身子?一向康健,即便当时是早产生下的长乐,太医也只是说她身体虚弱,怎会无故早亡?”
“后来臣听闻那日孝端皇后匆忙赶到福宁宫是因为有宫女走漏了风声,将?陛下审问孟氏的消息故意告诉了椒房殿的人。于是儿臣顺藤摸瓜查到了露薇,将?她带出了宫审问,结果还真让臣审出了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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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谢玄稷恭恭敬敬朝皇帝叩了一个头,请罪道:“儿臣自知有罪,愿凭陛下责罚。只是母亲走得这般不明不白,而始作俑者却一直逍遥法外。儿臣实在心有不甘,还请陛下彻查此事。”
“你也是一片孝心,朕如何能因此罚你,只是……”皇帝瞥了一眼露薇,“这露薇毕竟是含章宫的人,此事关系重大。许多事情?朕还需一一问清楚,总不能随随便便就定了露薇的罪。”
谢玄稷非常识大体地回道:“儿臣明白。”
皇帝问:“恰如韩维徳说的那样?,露薇连含章宫都不常出,又如何能够大老?远的跑到椒房殿,在皇后的饮食汤药中下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