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谢玄翊自作主张,自断左膀右臂的行径恼怒不已,甚至情?急之下口不择言说?出诸如“本宫的儿子?不止你一个,若你实在扶不起,还有十郎,再不济,还有平嘉”这样的话。
谢玄翊当即就不甘示弱地回道?:“儿臣愚钝,资质鄙陋,只怕是辜负了母妃的期望。母妃还是好好栽培十弟,抑或是说?服了父皇将平嘉立为皇太女,不要再逼迫儿子?了!”
想到?这里,谢玄翊疲惫地坐到?卧榻上,哀哀道?:“月浓,你说?,在母亲眼里我究竟是什么。难道?在她眼里,我只是她争权夺利的一枚棋子?吗?”
“殿下。”晁月浓握住他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谢玄翊叹了口气?。
这个问题,他原本就不打算得?到?什么答案的。
他收回乱纷纷的思?绪,问晁月浓:“母后是为了什么事情?打你?”
晁月浓道?:“韩公公说?是妾把玉婵带进宫来的,可真的不是妾,真的不是妾。”
晁月浓哭成了一个泪人,“妾不会做出任何?伤害殿下的事。”
“我知道?,”谢玄翊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我知道?不是你。”
他的神情?变得?愈加狠戾,“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样的事情?他们不首先怀疑相王,却先来为难你。你说?,这究竟是冲你来的,还是冲着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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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月浓眼睫簌簌地闪。
谢玄翊冷道?:“母妃怕是忘了,若非她当初执意不肯平嘉去和亲,又怎么会授意宁王和裴知行害死穆利可汗,将玉婵卷进这件事情?中来。她才?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竟然?还敢怪你?”
晁月浓沉默了。
谢玄翊又叹了口气?道?:“母妃待平嘉比待我亲近。毕竟平嘉只是一个公主,不管母妃再怎么说?赌气?的话,她也不可能真的推平嘉出来。日后母妃做了太后,平嘉也只会在母妃膝下尽孝,不会同她争权夺利。可月浓,我不一样,母妃固然?是在扶持我登上太子?之位。可她对权力如此贪婪,只怕往后我就算做了皇帝,也只能是她手里的提线木偶。”
晁月浓道?:“可贵妃娘娘毕竟是殿下的母亲。”
“我知道?,”谢玄翊道?,“我自然?会在她膝下尽孝,侍奉她颐养天?年?,可我绝不会准许她染指朝政。”
他握住晁月浓的手,一字一句道?:“月浓,倘若我凭借着母妃的势力夺得?皇位,那我就永远活在她的阴影之下。只有依靠自己,母妃才?没有办法干涉我的决定。”
晁月浓颔首道?:“不论殿下做什么决定,妾都一定会站在殿下的身边。”
谢玄翊将晁月浓搂在怀里,痴缠地亲吻着她的额头脸颊,温声道?:“月浓,若我真的能够坐上那个位置,我不会再娶旁人。父皇后宫里的明争暗斗,看得?我恶心。我有时看着父皇,也会觉得?他好可怜。他坐拥无?限江山,可没有一个人真心待他,人人都在算计他手中的财富、权势……月浓,我不想同他一样,最后只能做一个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