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月浓这一次没再说?什么“妾不配”这样的话。
她静静地靠在他的肩头,柔声道?:“只要殿下不嫌弃妾,妾生也好,死也好,会一直陪在六郎身边的。”
她又问:“妾可有什么能帮得?上殿下的地方吗?”
谢玄翊道?:“你只需要平平安安的,让我不要有什么后顾之忧,便是能帮上我的最大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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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月浓摇了摇头,“妾不想做一个只能依附于殿下的无?用?之人,妾虽身若蒲柳,也想尽一份绵薄之力。”
谢玄翊听她这么说?,略一思?索道?:“这样吧,过几日你去会真观看看孟氏。你是内眷,她又曾于你有恩,她现在落魄了,你去雪中送炭也是应该的。”
晁月浓问:“殿下可是在怀疑什么?”
谢玄翊道?:“我也说?不上来,但愿是我想多了吧。”
没过几日,晁月浓去会真观看望孟琬的事情?就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正好当日谢玄稷在向皇帝汇报政务,皇帝也就借机试探道?:“外面的人不明真相,总觉得?朕是苛待了孟氏。这几日,六郎的那个侧妃还特意去会真观看望孟氏,也不知孟氏可曾对朕口出怨言。”
谢玄稷默然?不语。
皇帝问:“怎么,你对孟氏还旧情?未了吗?”
“人非草木,想起往日之事,心中怎可能不起一丝波澜,”谢玄稷回道?,“只是经?过了母后的事,儿臣实在不愿再沉溺于儿女情?长之中。儿臣只恨没有早些听从父皇的教导,倘若那日儿臣果断废弃了孟氏,母后也不会为了儿臣与父皇起争执。”
皇帝感动道?:“你现在明白朕的苦心,也不算是太迟。”
他拍了拍谢玄稷的肩膀,又道?:“你若早些这般听话懂事,朕这些年?也不会那么冷着你。朕还有些事要处理,你便先去椒房殿给你母亲上香吧。”
离开福宁宫后,谢玄稷立刻派了一个探子?前去会真观察看晁月浓究竟有什么动作。晚些时候,探子?到?椒房殿回禀:“晁良娣只是与王妃说?了些闲话,送去的吃食衣物小人也让梁大夫一一看过了,并没有什么异样。不过有一件事,小人不知当讲不当讲……”
谢玄稷道?:“有话快说?。”
“梁大夫说?,他看王妃走路时一手护着小腹,一手撑着后腰,看起来……像是有了身孕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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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稠, 一道明?月孤悬在空中,洒下冷冷清灰。连绵的山峦隐在墨色之中,四下一片萧索, 人迹罕至。只有阵阵寒风拂过树梢,吹得叶片飒然有声。
竹苓推开屋门,手捏着陶碗的边缘, 飞快跑到桌前将药放下, 随即冲着手呼了呼气?, 笑道:“还好?我?跑得快, 不然就要被他们瞧见了。”
孟琬问:“那些侍卫还守在附近?”
竹苓点?了点?头,抱怨道:“撤走了一批,又换上来一批,现在各个哈欠连天的, 我?还是?趁他们交接的功夫把药端进来的。”
等药稍稍放凉了些,竹苓将碗端到孟琬身旁,又舀了勺药汁放在嘴边吹了吹,轻声道:“姑娘快趁热喝吧。”
勺子?才刚递过去,苦涩的味道便直冲鼻腔。她捂着嘴干呕了几下,朝竹苓摆了摆手, 让她赶紧将药碗拿开。
竹苓拍了拍孟琬的后背, 叹气?道:“姑娘害喜越来越厉害了, 今日那梁大夫来的时候, 姑娘怎么不让他瞧一瞧?”
“不碍事的,”孟琬捂着胸口道,“我?之前问过大夫, 他说害喜都是?这样。若我?真有什么不适,一定是?会同你说的。你放心, 我?不会拿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
这话并未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