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也合乎道理,只是谢玄稷仍担心这是他的缓兵之计,紧蹙着眉头道:“这件事?情?,我?已经知晓了。这段日子我?会派护卫看护你的安全,不许旁人接近你的住所半步。但是你必须告诉我?那?些礼单在何处,待我?的手下取到了东西,我?们方能可启程回京。”

他又补充道:“你放心,在回京之前,我?都不会让你出任何差池。”

谢玄恪终于妥协道:“罢了,我?给管家写一封手信。你让你的人拿着这封手信去寻他,他自然会将东西交到你的手中。”

悬在脖颈上的剑暂时被拿了开,谢玄恪又恢复了戏谑的神情?。在谢玄稷拂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在他身后感叹了一句:“三弟近段时间的变化?倒是叫大哥我?刮目相看。还不到一年,便?已经可以和成王平分秋色了。”

谢玄稷置若罔闻,继续往前走。

谢玄恪又道:“却也不知是不是我?那?三弟妹的功劳。”

谢玄稷步伐微微一滞,眉宇间染上几分狠戾之色。

谢玄恪接着笑道:“从?前我?只知那?三弟妹长得跟个仙女似的,所以才能将我?这个不近女色的三弟都迷得五迷三道的。而今才知她手腕竟也是如此了得,在六弟那?里也是游刃有?余。就连要杀你,也巴巴提醒着我?不要伤害相王妃。说是为了报晁月浓的救命之恩,可你信吗?”

谢玄稷回过?身来,双拳紧紧攥着,指头咯吱作响。

谢玄恪语带讥诮道:“三弟又何苦这般瞪着我??我?也是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在这件事?情?上,我?与你是同病相怜。怎的这世?上的女子就只喜欢成王那?样?的人,难道就凭他会风花雪月?”

“哥哥我?也不觉得比那?成王差到哪里去,我?是陛下的长子,又是最早被封亲王的皇子。可那?晁月浓偏偏就只属意成王,只愿意给成王生孩子。就连怀了我?的孩子,也要偷偷打掉。你说这天底下哪有?这么狠心的娘?”

谢玄稷眉头一凛,“你从?前是如何虐待打骂晁月浓的,我?多?少有?所耳闻,便?不必在我?这里装模作样?了。至于本?王与相王妃如何,还容不得你一个外人来置喙。”

“是是是,你就当是我?这个做兄长的说胡话吧。”

谢玄稷心里憋着一团火,却又不好发?作,步伐匆匆地走到了孟琬所在的房间。

她手里正捧着一卷书,专注地看着,听见推门声,方才抬起头,语气颇为发?酸,“殿下是已经审完宁王了吗?”

听孟琬故意叫自己“殿下”,谢玄稷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挖苦道:“已经把你的好六郎供出来了。”

说罢,从?袖中掏出了一封手书仍在桌子上。

孟琬沉吟片刻,还是从?桌上拿起信封,将信纸徐徐展了开。

“是有?什么问题吗?”谢玄稷问。

孟琬目光又在信纸上多?停留了许久,方才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不对的,只是我?总觉得多?看几眼更妥帖些,免得又着了宁王的道。”

谢玄稷嗤笑道:“怎么,你难道还会担心我?的安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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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琬听得出谢玄稷这?话是在挖苦她, 但她也知道他心里尚有积气未发泄出来,所以?没有同他计较,只继续垂头看着手中的信, 半晌才微微抬眼,冷道?:“当然,我们之间还有共谋的大事。”

话音甫落, 却见两道?冷冽的目光直勾勾射向她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