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尧摇了摇头,叹息道:“所以老百姓只能卖田卖地,有的卖儿卖女,闹到家破人亡也要凑齐上缴给官府的粮食和?布帛,否则便要被官府抓起来重责五十大板。”
“怪道现下渊州的土地兼并到了此?等严重的地步。”
谢玄稷恍然大悟。
徐尧面色沉重道:“官仓老鼠大如牛,见人开仓亦不走。健儿无粮百姓饥,谁遣朝朝入君口。依我看?来,这诗说的便是此?时此?刻的渊州了。”
他苦笑道:“许多百姓拿不出官府所要缴纳的税银,又无田产可卖,要么引颈受戮的,要么便干脆便到山上落草为?寇。”
谢玄稷愕然道:“难不成李屿口中的山匪竟然都是……”
“不错,”徐尧颔首道,“那些山匪都是无家可归的老百姓。”
谢玄稷心中泛起惊涛骇浪,久久难以平静。
徐尧又道:“在?连池县境内,下官多少说得上几句话。即便李知府有征收税银的任务委派下来,下官也不过是敷衍了事。他派人前来催促的时候,我便同官差与他作?一番戏,只说连池县内民风彪悍,前去征收税银的官差都被打?了个半死。一时之间,他也是拿下官没有办法。”
“可你一直没法将那税银替他收上去,就算是想这么一直敷衍着,那李屿怕也是不肯的吧。”
“他不肯有什么用,”徐尧冷哼一声,“他做贼心虚,不敢将此?事闹到御前,无非是时时盯着下官,想要揪出我的错漏。可他一时半会?儿抓不到下官的什么小辫子,便也只能干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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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嗤笑一声,鄙夷道:“色厉内荏的草包,不过如此?。”
谢玄稷沉吟片刻,又问:“那徐大人在?连池县哄抬粮价又是为?何?”
在?徐尧回复前,他先解释道:“并非本王要疑心你,只是倘若宁王与李屿一状将大人告到圣上那里,本王总要知道其中缘由,才好为?大人分辩。”
“殿下就算有什么疑虑也是应当的。”
徐尧顿了顿,道:“渊州粮价水涨船高,是奸商与官府勾结囤积居奇的缘故。百姓横竖买不起米,两百文一斗与三百文一斗又有何分别?”
他神情颇为?无奈,“说来也惭愧,下官原是打?算将渊州米价虚高的消息放出去,引江南的米商将粮食带到渊州,将粮价降下来,可李屿似是算准了这一点,派人将南下渊州的河道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