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翊趁机又?拉着晁月浓的手,撒娇道:“月浓,我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吃呢,肚子饿得咕咕叫了。我们去集市上买些肉和菜,我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晁月浓又?哭又?笑,“君子远庖厨。你这样的贵公子,何时学会?烧火做饭了?”
谢玄翊挑了挑眉毛,“你若不信,等待会?儿把食材买来,我给你露一手。”
晁月浓没再多说什么,被谢玄翊牵着手带出了门。
天光已经大亮,正是赶早市的时候。集市上车水马龙,叫卖声络绎不绝。沿街的商铺一家?家?开了张,热闹喧哗。
谢玄翊每走到一家?成衣铺子前?,都要拉着晁月浓进去看看。他总觉得像她这样的年岁,就应该穿得桃红柳绿,方才不算是辜负。只是在宫中,碍于等级尊卑,碍于郑贵妃的冷眼,她总是打扮得跟个庵姑子清修的姑子似的,不敢有一点点鲜活气。
如今到了宫外,不用再受郑贵妃的约束,谢玄翊自然是什么好东西都想要送到晁月浓的手里。他替晁月浓买了一件枣红色的狐皮斗篷,又?要去给她挑了套姜黄色的如意纹长袄下裙,件件都是她在宫里不便穿的样式。
晁月浓道:“我家?中还有御寒的衣物,实在穿不了这样多。”
“那些都是你从宫里带出来的,”谢玄翊道,“说起来我这个夫君做得实在不称职,还未给你买过什么像样的礼物。”
谢玄翊买完衣物,又?瞧上了各色木制摆件,似乎是要将那简陋的小?屋仔细装饰一番。等要折返回家?的时候才又?买了肉蛋和青菜,说是要去给晁月浓煮牛肉青菜蛋花粥。
他架势摆了个十足,可?真?到劈柴烧火的时候,却是一窍不通。手忙脚乱地忙活了大半个时辰,却是烧得浓烟滚滚,呛得他直流眼泪。
晁月浓要进来看看,他直把人往外赶,嘴硬道:“你就在房间里等着,里头我能处理好。”
他夸下海口,却连盐和糖也分不清。打蛋连着蛋壳一起打进了碗里,粥也煮得焦糊,是断然入不了嘴的。眼瞧着又?是半个时辰过去,晁月浓还没有吃上饭,他也只能只得又?跑到熟食铺子重新给晁月浓买了瘦肉粥回来,谎称是自己刚才做的。
他一边给晁月浓盛着粥,一边道:“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可?有你有你在身边,即使是粗茶淡饭,却也自得其乐。”
晁月浓低着头,一口一口地咽着碗里香软的肉粥,没有拆穿他。
谢玄翊小?心翼翼地问:“月浓,我陪你住到这里来好不好?”
闻言,晁月浓放下汤匙,淡淡道:“你是皇子,贵妃娘娘对你寄予厚望,你怎么能同我一起住在这样的地方?”
谢玄翊望着树上啁啾的鸟儿,自嘲地勾起唇角,“世人皆以为我谢玄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过是母妃争权夺利的一颗棋子。我便是争得父皇的宠爱又?如何?做了太子又?如何?成了皇帝又?如何?还不只是被她操控的傀儡,半点都做不了主?。”
“殿下请慎言。”晁月浓面色微变。
谢玄翊凝视着晁月浓,柔声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都不许我说上几?句真?心话吗?”
晁月浓沉默了。
谢玄翊握住晁月浓的手,“月浓,你信我,我不可?能一直做母妃手里的提线木偶,总有我能为自己做主?的那一日。要是我日后真?的能夺得那至尊之位,你便是我唯一的皇后。”
晁月浓黯然道:“殿下,你别再说这些话了。就算你日后真?的能……你也会?娶一个像姚姑娘那样的名门淑女?为妻。月浓只要能有方寸之地可?以安栖,便是别无所求了。”
她觉得已经把要说的话说完了,缓缓站起身来,向谢玄翊行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