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脚步微微一顿,叹了口气道:“你果然?还没?睡。”
孟琬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实在?是睡不着。”
谢玄稷走到孟琬榻边,询问道:“今晚可以在?这同你说说话吗?”
孟琬没?作声,往里挪了挪,给谢玄稷让出?了一个可以躺下的位置。
谢玄稷一怔。
他原本是想就这么坐着和?孟琬说话的,但见她躺到了里面去,不想离她离得太远,也就不再扭捏,直接和?衣躺到了她身边。
两人之间隔着楚河汉界,最初都只看着床顶长?的帐幔,不看对方。
孟琬问:“殿下这些日子还好吗?”
“好不到哪去,”谢玄稷坦诚道,“和?那些人待得越久,便越觉得天下的百姓奉养的都是一群蛀虫。”
他顿了一顿,勉力?压下嗓音中?的愤懑,闷声道:“你知不知道雁州是怎么丢了的?”
孟琬在?黑暗中?摇了摇头。
谢玄稷兀自接下去说道:“户部侍郎姚缇,就是六弟的那个准岳父,他在?江宁府知府任上的时?候,便借‘逐春使’的名义大肆敛财,还向朝廷虚报开?支,索要?税银。到户部没?多久,便不知用何种手段将账上的亏空都抹平了。前段时?日,陛下还夸他生财有道,赏赐了他不少东西。可谁曾想,他是靠的挪用送往边境的物资填补的亏空。”
孟琬愕然?。
“陛下一怒之下直接将姚缇送去了诏狱,府里的女眷也被幽禁在?了姚府。我那六弟竟然?没?有为姚缇求情,反而让陛下严惩姚缇。他肯这样大义灭亲,倒是让我对他刮目相看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郑贵妃对姚缇是什么态度,孟琬不得而知。但是她知道,姚缇沦落到这个处境,谢玄翊怕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