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话,她没?有和?谢玄稷说。

谢玄稷说完这件事,一只手越过了楚河汉界,握住了孟琬的手,突然?发现?她手上缠着纱布,关切地问:“这是怎么了?”

“不慎劈断了指甲。”

“疼吗?”

“我没?事,“孟琬道,“你继续说雁州的事情吧。”

谢玄稷也知她此时?更关心的是父兄的事,于是安慰她道:“所以孟兄和?岳父大人的事,你大可以放心,朝廷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孟琬听?着自己?的心突突直跳,深深吸了口气才平静了下去。

也不知道谢玄稷有没?有留意到她的不对劲。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主动提起舅舅的事情,下一刻,谢玄稷就忽然?倾过身来,两手撑在?了孟琬的肩膀两侧。虽看不清他的神情,可听?他的语气似是十分严肃,“孟兄和?岳父那边你不必担心,只是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同我交一个底。”

“我舅舅的事?”孟琬不欲再去绕什么弯子,径直问道。

谢玄稷点?点?头,问道:“你知不知道你舅舅到底卖了什么东西?”

孟琬久久没?有回答,过了许久才将头偏过去,“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在?同他说谎。

她上辈子是知道江临倒卖血竭的事情的,可这辈子她这样逼问江临,江临都没?有承认。她实在?是不知道是这其间出?了什么差错,还是江临骗了她。

依她对江临的了解,后者有很大的可能。

孟琬于是问谢玄稷:“若我舅舅真的卖了什么不该卖的东西……”

谢玄稷回道:“一心可以丧邦,一心可以兴邦,只在?公私之间尔。”

孟琬了然?,终是没?把那个问题问出?口。

她抬起手搭上他的后颈,用指腹轻轻抚摸了两下。他立刻像一只得到安抚的犬埋首在?她颈窝里,甚至还轻轻蹭了一下。她被蹭得有些痒,缩了缩脖子要?避开?,他却咬上了她的锁骨,不许她闪躲。

孟琬吃痛地闷哼了一声,但没?有生气,低低道:“怎么了?”

“累了。”谢玄稷打了个哈欠。

“那你睡吧,这些日子定是没?有睡好觉吧。”

谢玄稷直起身准备下床,被孟琬拉住手腕,“诶,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去洗漱。”谢玄稷笑了笑。

孟琬这才松开?了手,道:“那你快些去吧。”

左右今晚她也是睡不着的,只要?自己?不说胡话被人听?见,卧榻之侧好像也不是完全容不得他人酣睡。

可不知怎的,谢玄稷这去洗漱却是去了好久,直到晨光熹微也不见返回。等?孟琬晨起到院中?透气的时?候,谢玄稷已?经回衙门了。

孟琬站了一会儿,也没?什么心思看庭前的花草枯荣,听?蝉鸣鸟叫,直接就折回了屋。

竹苓给她端来早点?的时?候,眼下一片乌青,想来也是一整宿都没?睡着。

孟琬少见地将朝中?的事说给她听?:“是有人贪墨军饷,这才致使雁州失守。只要?陛下找到了能替此事担责的人,就不会把怒气全撒在?兄长?身上了。”

这就不仅仅是安慰竹苓的话了。

她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

眼下,她最担心的不是孟珂,而是江临。

她现?在?真是想好好质问他一番,为什么要?同自己?说谎,让事态发展到这样不可挽回的地步。

可惜他被关押在?刑部大牢里,这辈子怕是没?有门道见到他了。

然?而三日后,一个孟琬从没?有想过的人出?现?在?了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