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东印度高级董事起居奢华,用的墨水中都掺有金粉和银粉,而新式超高精度的离子分析恰恰可以分辨出纸张中残留的氧化金属,一层一层的扫出了被掩盖的机密。
而事实亦证明,被如此谨慎保存的文献的确是非同小可。在解读文本之前,坊间已经对日记的内容有了大量的猜测,其中多为荒诞不经、近乎谬论的野史;但等日记释读完毕,研究者才极为惊骇的发现,相对于儒望记录的种种暴论,坊间野史居然还能算温和保守的!
即使不从事历史研究,你也可以想象这种东西对传统学术界的冲击。实际上,在接受文物的金陵研究所发布第一批释读成果时,它所引发的并非热议与狂喜,而是铺天盖地的争论;反对者从技术原理质疑到了原典真伪,从原典真伪质疑到孤证不立,可谓竭尽挣扎之能事。而这种几乎不讲体面的挣扎,不仅仅是因为传统派对话语权沦丧的惶恐,更出于正常人理性的排斥,三观崩坏的畏惧简单来说,“这怎么可能呢?”
如果不能理解专家们那种“怎么可能呢”的茫然惶恐,这里可以引述儒望日记中最受重视、研究最多(同样也是被质疑最多)的一段,寥作参考。
以前后的时间判断,这一段记载应该发生于万历二年。正史中,穆氏于万历元年南下,遇风雨后不知所踪;但从日记的记录看,穆氏“失踪之前”,显然还赶赴南海与儒望见了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