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这个画面就心如刀割。
“对不起主人,阿迟太把自己当成个东西了。”
声音比羽毛还轻,阿迟绝望地闭上眼,攥紧手指手心都被指甲掐出血迹,颤声道,“可您是我的主人啊。”
“只有我能叫您主人,他们都不能叫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委屈,头也越埋越低,“奴隶僭越,阿迟以为,奴隶在您心里是和他们不一样的。哪怕、哪怕是用起来更舒服,也和他们不一样。”
“是阿迟恃宠而骄,求主人可不可以不要当着阿迟的面让别人伺候,阿迟又不是没有用了。”
泪水一滴又一滴,阿迟抽噎的声音越来越大,感觉胸膛很痛,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他是带着所有委屈,所有恐惧,说出这些对主人不算指责的指责。
甚至在这些委屈之下,还藏着他说不清道不明的心如刀绞,仿佛灵魂都在谴责主人的负心。
他知道,这些话一旦从奴隶的嘴里说出口,迎接他的就是永无天日的折磨与惩罚,甚至会被割去舌头,一鞭一鞭修正,直到他再也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成为只会张嘴承欢的肉罐子。
他蜷缩起来以为会挨打,一想到这儿就缩得更紧了。
可时奕却笑了,甚至笑得很开心,抱住恐惧更甚的阿迟,一把将他揉进怀里。
“哭什么,你说得对,只有你能叫我主人。”
他一下下抚弄阿迟的发丝,让他平静下来。
“别抖,没什么可害怕的。我不会罚你也不会再叫别的奴隶来。一定要记住,你和他们不一样。”
时奕一点点替他拭去眼泪,捧着他被抽红的小脸,“有没有想起来什么?”
阿迟哭得一抽一抽的,茫然地眨了眨眼,又委屈地摇头,悄悄攥紧了主人的衣角。
见状,时奕并没有责怪他什么,很坦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