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浑身血液仿佛凝固了一样,整个身躯都是麻木而没有知觉的。
他感觉不到疼,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他呆呆地看着泪珠一颗一颗砸在桌子上,没意识到那是自己的泪,只觉得那是他挂在心中圆圆的月亮,怎么就不停地掉在了桌子上,砸碎了。
他的世界好像突然没有光亮了,随着泪珠的落下,越来越暗。
“我们、我们从姜作衡那边得到一支录音笔。”
傅南江让无关人员都退下,随后连忙把录音笔递到他桌子上,开了开口,喉咙竟干涩到连一句劝慰都说不出口,只哑着嗓子说了句,“听听吧,是他留给你的。”
听到这话,阿迟才抬起灰暗的眼睛,像临时找回了魂魄。
可是他的手指去抓向录音笔,却感觉那笔像泥鳅一样滑,让他颤抖的手抓了四次才抓住。
他想听到先生的声音。那是他日思夜想多少天的东西,他急不可耐,迫不及待。
可是他的手又倏然顿住了。
他怕这是证明先生已经故去的、最绝望的证据。
阿迟深吸了口气,却觉得怎么都吸不到肺里,断断续续地出气后才发现,自己是在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