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
从前,他根本没有勇气推开先生,推开自己和世界唯一的连接,所以才在人格和感情中纠缠不清。
可现在他发觉到不同之处。
他吃到了甜,自然意识到了从前的苦,就像第一次点燃一支烟,以为那是思念的气味,后来抽习惯了却发觉,烟味是说不出的酸涩。
他愿意留在先生身边的初衷变了。变得不再是被栓住不敢走,而是开始相信感情了。
“过来尝尝,看这次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时奕拿来一杯橙汁营养剂,朝他招招手,挺拔的身影倒映在阿迟静谧的眼眸中,显得那样生动。
人好像总会在不经意间被触动,被命运一点点推着走,看似岔路口颇多,实则是个圆。
阿迟朝先生笑了笑,眉眼弯弯的。
那枚项圈始终被放在不远处的桌子上,在阳光下闪着淡绿色的光辉,就像种子重新种回土里,尘埃落定,萌生新芽。
96 我应该是清楚的……吧。
不久后,阿迟作为花魁的出租时限到了。
出乎意料的是,在他通过层层关卡踏出大门的那一刻,姜家没有半分阻拦,像刻意无视了他的存在。
这让阿迟愈发觉得怪异,仿佛背后始终有双眼睛盯着,又无迹可寻。
不过在离开之际,他得到一个极其震惊的消息。
在姜家暗波汹涌的夺权之中,姜作衡设计圈套,想要以一杯假的毒酒钓出内奸。
本来计划天衣无缝,只等守株待兔,谁知半路出人意料,杀出个废奴,破坏了全部计划。
宁栖以为那是真的毒酒,义无反顾夺过杯子,又在众人呵斥之下战战兢兢,被逼到墙角死活不撒手,最后无路可退,流着泪看向主人,替他把整杯酒灌进自己嘴里。
那么怕死的一个孩子,却一口一口咽下毒酒,生怕自己喝得慢了,让它毒害到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