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时奕又想起从前,时不时拽他裤脚哀求、在他身下乖得过分的058。

他目光杂糅,抚过阿迟的眼睛,替他拭去泪水,“没事,我在这儿。”

泪珠将他的睫毛凝在一起,一簇一簇随着呼吸而颤动,仿佛诉说着哀求,支离破碎美得令人心颤。

阿迟的状态一直很差,而时奕愿意做他崩溃时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一直抱着阿迟,尼古丁的气息纠缠着茉莉花,像天生融为一体,再也不会分离。

“不会了,再也不会。”

无需多言,当爱上一个人的时候,眼神自会表达一切。而对阿迟来说,这一眼便似杨柳伴春风,如影相随。

“慢慢呼吸,我在。”

也许是Alpha的信息素传达着安抚,阿迟仰望先生,眼底的阴霾逐渐消散了许多,呼吸也愈发平和。

其实他知道,先生跟以前绝不一样,对待他就像在悉心培育一朵花,耐着性子浇水,连修剪都怕他过分地疼。

可信任的建立并非一朝一夕,这令他无所适从。

他想起从前在铃楼,自己试图解开项圈,可脖子上不但空空落落,还剩一条明显的红痕,像个早已习惯的烙印,荒谬而明确地告诉他心的归属。

就跟此刻一样。

先生的手拿掉了,阿迟低下头喘息着,轻轻将额头抵在先生腿上,是个依赖而又不依靠的姿势。

他说自己愿意,却只愿意交付于先生的温柔。

他说自己不愿,又徘徊在先生的脚边不愿走。

于是,他只疲惫地开口,“再给我一些时间吧,先生。”

风很轻,外边乌云密布遮住所有天光,阴沉的天色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望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的水珠,阿迟想,他真的想要无所顾忌地,化成落在先生肩头的雨。

待他赐予自己一个眼神,一次拂拭,不用思考与权衡,轻易溶解在每一个让他心猿意马的神色里。

95 我很在乎。

摘除腺体对Omega来说无异于残疾,可就操作而言却不是什么大手术。

宁栖很快被运到手术床上,像块摆在砧板上的鱼肉。

也许是姜家巴不得多产出新药剂,时奕的整个房间设备齐全,实验区域由几间屋子打通,空间格外宽敞。

阿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站在手术床边陪着宁栖。

他脑袋埋得低低的,抬手不自觉地摸了摸空落落的喉结那里什么都没有,像少了一块肉似的,让他格外不习惯。

他盯着大理石地面的花纹,缓缓摩挲脖颈的红痕。

思来想去,他总觉得刚才的自己有点丢人,又因为失去了项圈心急如焚,不敢在先生面前轻易表露出来。

他丝毫不知道,自己这副别扭的样子落在时奕眼里多可爱。

他站得又挺拔又乖顺,长睫毛微垂,不知在想些什么,脸颊有些薄粉,信息素又不自知地缠上Alpha,就像刚被宠幸完似的恋恋不舍。

口罩之下,时奕唇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也不发话,暗自欣赏他有趣的小动作。

他得承认自己的恶劣。

他喜欢阿迟的不知所措。就像被摘了项圈而沮丧的小狗,无处可去,徘徊在家门口不愿走,让人心都化了。

阿迟眨了眨眼,看先生在宁栖后颈上做些他不懂的消毒,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杵在一旁沉默着。

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把项圈要回来。

毕竟没有人能接受因为一次呼吸过度而被摘掉项圈,而先生显然不打算立即给他戴上,也没告诉他是如何打算的。

项圈就安放在不远处的桌上。望着阳光下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