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奕触碰到他的脸颊,像在勾勒一片花瓣的轮廓,轻轻挑起他的下巴,指尖又顺着下颌线缓缓向下,划向项圈。

“你怎么会和他一样。”

他看得出,三年以来,阿迟一直把项圈调到最紧。

皮革稍硬,无死角地环绕着全身最脆弱的脖颈,昭示着肉体上的禁锢,却藏不住他内心绝对的忠诚。

而随着抬头上仰的举动,项圈卡在喉结下端,阿迟突然无法忽视这强烈的窒息感,像以往的日日夜夜那样。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心脏像要跳出胸腔。

“哪里…不一样。”

他忽然觉得肺部的空气很稀薄。

他们明明什么都做过了,他却总会因为肌肤轻微的触碰而紧张,像一见钟情的初遇般,不自觉地深深沉沦,一发不可收拾。

时奕就是他明知不该、却无法剥离的毒瘾。

阿迟呼吸越来越急促,望着他的眼神都变得不安,像望向心底的恐惧。

他开始喘不上气来,胸膛起伏得越来越大,却好像要溺死似的挣扎呼吸,不知所措地弓起身子。

时奕几不可察地蹙起眉,俯身摸上他的脑袋。

“放松,不要紧张。”

阿迟太不安了,积攒多时的焦虑一下子爆发,引起了过度呼吸。

“先生,我不知道”

恐慌的声音戛然而止,时奕一下子捂住他的嘴,限制住他的呼吸速率,另一只手有规律地抚摸他的发丝,“按照我的节奏慢慢呼吸。”

呼吸困难带来濒死感,让阿迟双手抓着先生的手,想要摆脱限制却无济于事,只能仰望着先生,艰难地配合。

他感到胸腔被压榨得一干二净。

阿迟的喘息炙热,泪水一滴一滴淌到时奕手上,那眼神像一块碎裂的白玉,让时奕心尖拧着疼。

哪怕知道是生理性的泪水,他还是看不得阿迟掉眼泪。

“乖,慢慢来。”时奕边引导他呼吸,边环住他的脑袋,在他额头上抚慰地轻吻,喃喃道,“是项圈太紧了。”

阿迟透过一片模糊的泪水望向先生。

他知道先生的意思。

他身上到处都是无形的束缚,紧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项圈的存在是为了逼迫他放弃高傲,摧毁他的尊严,折断他的傲骨,提醒他生而为奴的卑贱。

这些调教师说过无处次,都让他无比挣扎。

“安静,专注呼吸。”

时奕再次强制性打断他的思维,指尖划过项圈中心的茉莉形状,抚过三片绿宝石组成的叶子。

“征服你是我的乐趣,可你不该被我征服。”

他的手指停在阿迟的项圈扣上,轻轻一错位,就将它打开了。

“你是我一片一片拼起来的人,阿迟,我再也不会那样对你。”

“你比他珍贵得多。”

可阿迟眼中的不安更加浓烈。

“唔!”

他双手几乎立刻就握住了项圈,阻止先生的动作不让他摘下来,摇着头泪眼模糊,刚想说什么,时奕却像拥有读心术一般,捂着他的嘴轻声道。

“嘘,放松。我说过,从今往后的每一天你都无法摆脱对我的臣服,项圈并不能代表什么。”

漆黑的眸子俯视他,像有股奇特的吸引力,充斥着掌控欲,却收敛了大部分压迫感。

“听话,我没有从你这收回任何东西。这不是惩罚,随时可以还给你。”

他连哄带骗地将项圈拆下来放在一边,那长年累月的淤痕像个烙印般,在阿迟纤白的脖颈上显得格外丑陋。

时奕垂下眼掩盖住刺痛,将轻飘飘的人揉进怀里,一下下控制他呼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