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的阳光蔓延至床单上,映出合二为一的影子,将相拥的轮廓勾勒得曼妙。

阿迟被先生紧紧揉在怀里,手环在先生腰上,脚尖轻轻动弹了一下,像只做梦的小动物。

这让时奕蓦然睁开眼,习惯性地警觉,直到凝视怀里的人良久才放下戒备,发现半边胳膊被他枕了一晚,此刻都麻得快没有知觉了。

感受到胸膛前的温热和重量,他才意识到他们的重逢真真切切,并非一夜美梦。

时奕修长的指节弯了一下,想要将他抱得更紧些,又垂眸看向他满身大片大片的深红,顿住了动作。

伤痕让阿迟细嫩的皮肤有些发热,每一道都是他亲手打上的标记,一寸不落,像一张无法逃离的、细密的网,勒紧柔软的身体里,强横地宣示着所有权。

阿迟身上的伤痕凌乱不堪,看上去惨得可怜,时奕甚至能回忆起每一记烙上去时,那溃不成军的呜咽。

但,用占有的痕迹装点心爱之人,让他觉得异常满足。

微风吹拂,两人近在咫尺,宁静笼罩其间,让鼻息缓慢而深沉地交融。

在先生怀里,阿迟睡得很熟。阳光将他的睫毛照出细小的阴影,映在眼下,轻轻颤动。

时奕不禁屏住呼吸,视线像被蛊惑般陷进他的脸庞,一根根数着他的睫毛。

阿迟就像一朵被叶子包裹住的蓓蕾,让他忍不住想要采撷,却又小心翼翼怕弄疼了他。

他面对的人远不止是一个奴隶。时奕不由得思索,奴隶二字就是无趣的代名词,从不会令他如此。

这是他活到现在从未有过的奇妙感受,他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内心每每看着阿迟,他都仿佛在望梅止渴。

或许是这目光太过灼热,没过几秒,阿迟便醒了。

他浑身痛得跟被车碾了似的,眼睛还没睁开就先紧紧皱起眉头。

“嗯……”隐忍地闷哼一声,他缩了缩肩膀,略显迷茫地睁开眼,带着还没清醒的混乱。

看见眼前的时奕,他愣愣打量了几秒,仿佛不知道先生为什么睡觉还穿得严严实实。

阿迟睡眼惺忪有些呆滞,也许是因为衣装也许是因为表情,他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叫了他一声“时教授”。

这让时教授顿时挑了挑眉。

“教授是你叫的?”

他想,阿迟这称呼怎么跟提上裤子不认人似的。

闻言,阿迟怔怔地盯着先生略带笑意的唇角,大脑还没启动,脸就已经被先生捧住了。

时奕轻轻用额头与他相抵,侧过脸,缠绵地衔住他的唇瓣,一下又一下轻点,玩弄似的亲吻他,像在报复,又像在咬一块凉凉的果冻。

这让阿迟睫毛轻颤,脸色瞬间泛起薄粉,起初向后躲闪一下,随后便被大手强硬地限制住,吻着吻着就不再拒绝了。

“唔……”

闻到Omega逐渐散逸的甘甜,时奕吻得更凶了,目光始终与他的眼睛相接,像要一直看透到他的心坎里。

他想,阿迟眼睛里确实是有野性的。

可在他看来,那是猫咪的野性。

时奕在他的口腔里攻城略地,怀里的人儿有些害羞,嘴角却也止不住地上扬。

时光突然被拉长,那丝笑意就像一只蝴蝶轻盈地点在水波上一样,在静止的岁月中,留下轻微的涟漪。

与心悦之人缠绵本是不可多得的浪漫,可没过多久,阿迟就感受到有只手不老实地往下摸。

“你干什么。”嗓音沙哑,他脸有些红,轻轻抓住先生的手腕,试图阻止他的肆意妄为。

可时奕一下子就单手擒住他的双腕,另一只手不由分说抵在了后面。

“不许动,教授给你做指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