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知道陆司长那边有多难办。新官上任三把火,黑市是我铃楼手底下的,我尚且都不敢赚这钱,您再加价也不是这回事儿。”

阿迟不卑不亢地陪他兜圈子,食指缓缓轻点着桌面,轻描淡写地又给他添了把火。

“黑市必须要禁,我爱莫能助。半个月后,您的所有材料如果不停止,必须接受正规途径的查验。到时候坐在您对面的,就该是陆司长了。”

以陆森屿为挡箭牌推脱,他不用抬眼都可以确信,此刻的姜晟脸色必定极为难看。

阿迟深知,一个人走投无路后,不论给他什么都会牢牢抓住。

如果主动开口要求姜家走铃楼的途径,那么他们自然是一百分的不情愿,还会疑神疑鬼。

可如果逼他们彻底断供,他们便一定会选择折中,将供货渠道交到铃楼手里,甚至感恩戴德。

那么,他就又离目的近了一步。

“祝余。”

闻言祝余点了点头,像模像样地拿出陆森屿的相关材料,一丝不苟地将禁黑市的必要性说给他们听,仿佛在陆司长的权威下,封闭黑市渠道迫在眉睫。

副手在冷静地分析,阿迟抱臂后倚,面无表情,看似在淡定地听他分析利害,实则左耳进右耳出,一概都听不进脑子。

他根本无法忽略时奕那玩味的视线,看得他连面具下的脸庞都有些发烫。

这种会议上的正经样子,是从未在时奕面前展露过的。

冷静自持、步步为营原本没什么,可一旦被时先生注视着,他便觉得莫名羞耻,像被看穿了一样赤裸裸的。

而这副冷清的模样落在时奕眼睛里,简直觉得可爱极了。

他的阿迟不苟言笑,风轻云淡就将姜晟逼得节节败退。

可一旦与他对上眼,便略显狼狈地移走视线,回过神来又给他一记嗔怪的眼刀,像只气鼓鼓的兔子,被揪住耳朵无可奈何,只能胡乱蹬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