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的宽恕。
言喻能明显察觉到,眼前的人脱离了性奴的壳子,可最大的情感波动却是悲伤,仿佛灼灼的污黑火焰穿透人心。
“先生不必怜悯,疼麻了便感受不到了,”他兀地笑靥如花,冷清似雪。
“也就再不会盼他了。”
雪白的花朵明明动情绽开,却像一具精美空壳,死了灵魂。
他好像释然了,却还是酸涩的,好像不在乎了,却还是心揪在一块,隐隐作痛放不下。
是啊,一个奴隶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主人为什么会抛弃他。
温润似玉的眸子有种说不上来的灵气,可哪怕感情波动再强烈,言喻还是能一眼看出,他是个被打破的奴隶。
如此苦不堪言,该是怎样经历才能让一个人失望至极。
“我听沈先生说过,时奕喜欢你啊,怎么会这样…”
当初听闻时奕先生不惜代价,永久标记了一个奴隶,言喻羡慕得要命,如今怎么……
“主人不喜欢阿迟。”
长久的沉默让夜更凉,雨后潮湿,晚风呼啸,夹杂着窗外树叶的哗啦声响。
言喻没想到阿迟回这样回答,便有些质疑自己的记忆,“他没有对你温柔过?”
温柔。
阿迟想起一次次被抹去眼泪拭去汗珠,轻柔的亲吻落在鼻尖与额头,那温存仿佛就在昨天,历历在目。
可那终究敌不过毫不顾及贯穿身体的剧痛、被牢牢钉在胯下承欢、哀嚎与卑贱,和难以忍受的泪水。
“先生别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