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麦,我们……”转到隔壁一条安静的胡同里,严豪余怒未消地开口,却顿住了,下一个字怎么也说不出来。

黎麦懂了:“应谨言刚才说那些话,是真的吧?”

见严豪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一副想要又当又立的模样,她冷冷地扬起嘴角:“应谨言从小到大都不撒谎,他说他听见了,就一定没冤枉你。是在给你的新女友打电话?”

严豪哼了一声,避而不答,却不忘攻击:“看来你们都挺信任对方的,有这么好的异性朋友,何必谈恋爱?”

“问你话呢,装什么疯?是不是找了新女友?”黎麦眼里闪着泪花,大声吼了出来。

严豪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张嘴说是,来了个一言不发,就当默认。

“那你不早点跟我说分手,还在等什么?打算对我冷暴力,逼我自己提分手吧?你们这种人渣,走到天涯海角也就这一个手段,一点儿新的都没有。让我猜猜,是我家出事儿的时候,你决定的?还是在这之前就有新欢了?”黎麦用力把泪水忍了回去,既然对方不爱她,没必要把眼泪流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麦麦,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不是因为你家的事,是巧合。”严豪说。

“巧合?您这缘分正好在我最低谷最需要支撑的时候出现,是够巧的啊。说说,这回又攀上什么高枝儿了?”黎麦用嘲讽掩饰着内心的惶然。

从得知自己家境一落千丈那一天开始,黎麦就不可避免地设想过,自己会不会失去更多,包括她还算满意的爱情。

她心里清楚,严豪是心比天高的人,他的资质能力,相貌情商,也配得上这份野心。但越是野心十足的人,越有可能天性凉薄,所有的感情都可以当做上跃的阶梯这是黎麦在自己家遭变故之后,从严豪急转直下的态度里无奈得出的结论。

她以为自己不会在乎严豪是不是爱她,却终究是难以坦然面对。

眼泪还是不可避免地滚了下来,黎麦伸手,但是没去擦眼泪,而是随便指了个跟饭店相反的方向:“滚。”

“麦麦,一定要弄得这么僵吗?起码我们在一起的时候……”

严豪还想再说什么,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屏幕,脸色微微变了变,看表情应该是想直接挂断。

黎麦一看,猜到了对面是何许人,抢过手机接起来:“喂?”

电话另一边明显没料到换了人,一片安静。

黎麦提高声音,又“喂”了一句:“有事儿说事儿吧。”

那边终于说话了,出乎意料,是个南方口音的姑娘,说起话来轻柔婉转:“你是哪位?”

“我是哪位,我当然是严豪的女朋友了。”

严豪眉心一跳,想过来抢手机,被黎麦避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确定,你还是他女朋友吗?”

“哪怕下一秒我就甩了他,你也是在他有女朋友的时候贴上来的,你这种人叫什么,不用我多说了吧?”

“这么说你们现在就要分手了?分手了,你也没资格多说什么了。”对面原本柔柔弱弱的语气里已经带上了几分气急败坏。

黎麦不急不躁,收起了平时的直爽腔调,语气温柔却满含讥讽:“那可不一定。十分钟之前,他刚刚因为争风吃醋和我哥们儿打了一架,原因就是怀疑对方喜欢我。所以你待会儿看见他脸上的伤,千万别惊讶啊。还有,他没有说要跟我分手,也没提过有你这么号人物,当小三也要努力些,你说呢?”

她没等到答案,对方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黎麦出了口气,厌弃地把手机往严豪怀里一扔:“我当时什么绝世绿茶,就这点段位,难怪能看上你。”

严豪脸现怒色:“没必要说这么难听,你不是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