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玩笑里藏三分真情。如果站在上帝视角,或者在场有第三个人,轻易就能看出,应谨言今天所有烦躁和质问的背后,已经是动了真心。

只是这么多年的最佳损友,黎麦从未有过丝毫的怀疑,应谨言能对自己产生跟爱情沾边儿的心思。她想当然地认为,一帮从小混到大知根知底的人,恨不得连对方的第二性征什么时候开始发育都知道,小学到现在所有的恋爱史比自己还清楚,怎么可能在对方眼里还会有性魅力?

同样不敢直面感情的是应谨言。

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黎麦,总觉得大家太熟悉了,不可能不可能。然而他发现,自己一见到严豪,就有股莫名的烦躁,总觉得他哪哪都不对,站在黎麦身边就别扭。他安慰自己,也许只是关心朋友罢了。

直到“你觉得我怎么样”问出口,应谨言才惊觉,也许真心确实是种无法掩藏的冲动。

两个成年人,却在突如其来的心动面前,退化成不懂恋爱的小学生,变得战战兢兢,将信将疑。

也正因为这说不出的心事,应谨言在今天的饭局上情不自禁地格外关注黎麦,顺带也留心着严豪的一举一动。他比黎麦这个当事人敏锐得多,几乎从坐到饭桌前就发现,严豪今天似乎心不在焉,时不时就去瞟旁边的手机一眼,黎麦和其他人交谈,他也无心去听。

也许是严豪真的疏于遮掩,也许根本就是懒得花心思再遮掩了,应谨言出了包房帮梁沐野拿苏打水,很轻易地就听到了严豪在过道里打电话的声音。

“我这边一会儿结束了就去找你。”

“我这不是还没跟她谈吗?你给我点时间……不是舍不得,是总得有个交代吧?我什么理由都拿不出来,她要是不同意分手怎么办?我们毕竟还在一个公司。”

“现在?现在不行,她的朋友都在这儿呢,当着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好了好了,我当然喜欢你,我答应你会分手就一定会分,相信我……”

应谨言没听完,强忍住直接揪着严豪领子给他一个大嘴巴的冲动,转身回了包房里,在心里琢磨是现在告诉黎麦,还是散场之后再找机会。

他了解黎麦,既重感情,又爱面子,无论自己怎么委婉,都难保证不伤害她。或者先不要把事情摊开,自己先去找严豪?

应谨言这边还没出个稳妥主意,没想到严豪仿佛是一会儿都等不了了,回来就提出要先走,直接往应谨言的枪口上撞。

“你现在在这儿,就跟大伙讲讲,也让黎麦听听,你出了这个门要去找谁?你喜欢谁?答应谁分手了?”应谨言逼视着严豪,冷着脸问。

严豪愣了几秒,明白过来:“你偷听我打电话?”

“你狗日的电话都要打到这屋子人脸上来了,还用偷听?”应谨言骂道,“择日不如撞日,你要跟麦麦谈什么,现在就谈吧,让我们这些朋友也长长见识。”

一桌子的人没料到会有这么狗血的状况,全都惊住了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黎麦一开始也愣住了,但很快回过神,强笑着说:“怎么了?大眼儿你是不是听错了,他有事儿就先让他走吧。”

应谨言一看黎麦的表情就知道,她多半已经心里有数,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现在还要大度呢?他现在要是走了,说不定都等不到明天,今晚上就得跟你摊牌,你不明白吗?”

“这么多人,我能怎么办?”黎麦咬住嘴唇,怨恨地看了严豪一眼,对应谨言说:“你让开门,让他走。”

“丫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还要忍?!”应谨言提高了声音。

老吴不明就里,但黎麦和应谨言是自己人,严豪是外人,他理所应当地帮自己人说话:“严豪你到底干什么了?告诉你啊,我们几个都是讲理的人,你要是真欺负了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