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觉得你跟我处得来,我很喜欢你。宋轻轻慢慢答。

她?她有什么好喜欢的。人又不有趣,有时还咄咄逼人。宋轻轻不一样,路柔觉得她是个很能被移情的人,她不需要多做什么,睁着干净的眼睛,就能让人想照顾她,她只是站在这,你就能被她说服,外表柔弱,骨里却强韧,一韧就是八年。路柔心说,便宜林凉了。

宋轻轻:""你为什么这么想结婚?""

路柔:""啊?""

宋轻轻:""我看你最近又相亲了好几个。""

路柔:""哦,你结婚了,你就不用想结婚的事了。""

宋轻轻说不对,但哪不对,她又理不明白。

结婚是必须的事吗?她问。

路柔抬起脖子:""人多了,就是必须。""

宋轻轻低头,从杯口抿了一小口酒。天空乌蓝,雨从屋檐滴落,滴在她右脚的大拇指上。

路柔也喝了一口:""很多人都结婚了。""

""你说他吗?""宋轻轻问。

""谁?""

""江漫。""

""哦。""

""他没有结。""宋轻轻盯着她。""凉哥说他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

路柔愣了一下,然后吞下一大杯酒,喉咙大幅度地滑动,她说:""他有病?""

酒杯碰酒杯,宋轻轻:""同意。""

路柔开始沉默,只有酒咽喉的声音。她怕张口说的话令自己羞耻、令她讨厌自己。

她心里说,她根本不在乎他结没结,她巴不得他滚得远远的,真的,真的,真的,他是过去的事里过去的人了。

天色越来越晚,酒越喝越少。

酒意,使情绪清晰化、纯粹化,再也不用去压制了,也无法压制了。

当她情不自禁说出""我梦到他了,梦里我不能接受他先结婚""这句,她意识到已经晚了。

宋轻轻一向用简单的话:""可能他在你心里不是一个特别坏的人,只是他做了让你生气的事,你当时太难过了。""

她轻轻拍了拍路柔的头。

""不怀念是假的,毕竟很喜欢过吧。""

或许因为她是个天生的倾听者,路柔不愿吐的话,那一瞬间,只想对她袒露。她微低了头。

""是,他过去,有时对我挺在意的。以前他打球都要戴手套,就怕脏手,但还是不嫌弃地给我挑脚泡,给我下河挖泥里的螃蟹、掰螃蟹;以前绝不让别人碰,但还是只给我碰了;以前他的心愿是遨游四方,却还是回到了城市;以前,他最宝贵古筝,最讨厌进入商业,现在古筝没了,手也出了问题;以前,他挺高傲一个人,没人能让他低头,但我爸说,他曾跪下来求他要我的消息;以前,大家都敬仰他,抢着给他让座,现在好多人背后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