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勉强安慰道:“不会的,你在家里也算是个帮手,应该不会......”
男孩叹气扯唇,枯黄的发如杂草般黏在汗湿的额边,他轻声道:“阿妈说我命贱,命里带不来丈夫。”
两个孩子不过聊了零星两句,大部分时候,他们都沉默的、出神的像是没了魂。
说起来,他们二人都是打小被买来这平溪乡的‘等郎弟’。
平溪乡位于华夏北部山区,因为地处偏远,便是新时代运动,也根本无法隔着那遥遥的山水解放此处。
这里愚昧、贫穷、迷信、不开化,连读书识字的学堂都没两个。
还是前几年乡长家出了位有出息的大学生,在大城市混出了名头,方才想着回来办了座小学。
但即便是如此,大部分的孩子其实都不会进学堂,教育未曾普及,这里贫苦人家又多,生孩子大多为了生产力。
是以,小学中压根就没几个孩子正经读书。
毕竟,比起让孩子一直花钱读那不知道能不能出头的书,倒不如早早帮家里干活赚钱赚口粮才是正经事。
而像是江争他们这样被买来的等郎弟,则更是凄惨,几乎是位于乡里的最低等位置。
等郎等郎,他们的存在实际便是童养媳、替代劳动力,作为为长辈肚子里带来传宗接代的男孩的祥瑞。
他们从被买进来的时候,就要诚心盼着自己的小丈夫出生。
若是被买进家好几年,长辈却迟迟生不出孩子,便会鞭打他们祛除晦气,有的人家下手狠,死了便也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