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木霖还在对着精神恍惚的他继续输出的时候,江让一抬眼看到了站在不远处脸色冰冷的上司。

“??????”

啊,这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场吗?

如果主人公不是自己,好像也挺刺激的。

青年持续沉默,只希望这抓马的剧情快点结束。

桌上的手机微微振动了一下,江让勉强压下脑中纷繁的思绪,直接点开了信息。

几乎是在信息蹦出来的一瞬,他就立马熄灭了屏幕。

青年努力镇定自若、温和地对身侧还没离开的程以清挤出一抹笑道:“抱歉,我这边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关于陈木霖,你还是自己打电话问吧。”

因为离开的颇为匆忙,桌边冒着热气的玫瑰花茶被碰得洒出了几分。

江让此时哪有心思想这些,自然也错过了程以清一瞬间阴沉下的面容。

程以清看到了那条信息。

那条直白的、不要脸的信息。

“江让,上次的房卡是个误会,那只是我的秘书犯蠢干的事!真的很抱歉,我知道,你一定受了很大的惊吓,能给我个机会请你吃顿饭赔罪吗?”

江让最后还是没回那条消息,他指节微微敲打手机,声音颇为无奈:“系统,提前去下个世界吧。”

系统似乎颇有几分疑惑道:“宿主要结束休假吗?您身上的万人迷光环黑化值并没有反弹现象......”

江让叹气:“我想尽快解除光环,直接去下个世界吧。”

系统自然是应下。

“宿主,本世界为近现代位面,请宿主提前查收人设扮演关键词――理想主义、自我型人格、利己主义。”

*

烈日炎炎,正是夏日,放眼望去,四周一片绿浪滚滚,仅有不远处隐约可见的破旧小瓦房零星坐落。

热风席卷而过,遮蔽的绿浪之下是肥沃的水土。

田间,一个不过八九岁模样的孩子脖子上搭着一条破烂毛巾,弓着身,手中锋锐的镰刀来来回回地在稻苗下除草。

待草除尽,他又艰难地将脚从泥土中拔出,努力地向前挪动。

到底只是个孩子,即便再怎么有能力,一日下来,也不过半亩田的草都不一定除得完。

天边的日头逐渐变得赤红,落日晖映之下,不远处高高耸立的高山便愈发显眼、锋冷起来。

男孩抬头,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才清了清手,拿起脖颈间泛黑的、看不清原本色泽的毛巾,随意擦了擦即将落入眼眶中的汗水。

“江争!天黑了,差不多该回去吃饭了!”另一道男孩的声音在田梗间如此叫唤。

名为江争的男孩身上穿了一件破旧的无袖黑衫,领口的扣子都掉了几颗,看上去颇为埋汰。

他应了一声,躬身利索地将镰刀草篮收拾好,慢慢往岸上赶。

方才回了田梗,江争才看清了那男孩的模样。

黝黑的皮肤,眼睛很亮,笑眯眯的,只是胳膊、手臂、腿弯上全是一条条的被抽肿了的伤口。

或许是意识到江争正在看自己,那男孩无所谓地笑笑道:“别看了,昨儿阿妈气头上,说我到家里好几年了,还没保佑她怀上孩子,多抽了几下。”

小江争垂着头收拾东西,或许是不知该如何安慰,到底也没吭声。

男孩脸色有些白,他看了江争两眼,方才带了几分羡慕道:“你家阿妈可真好,平日里也不打你,吃食也不短你的.......”

“我阿妈昨日说了,她今年如果还是怀不上,就要把我卖了。”

或许是对方的语气实在悲观,江争不知想到了什么,忍着脊背上发炎的痛意,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