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奉平静地理了理自己的红衣,将心口浮现的痴妄之念压下。

――方才,他身着红衣,与江让执手相对,竟好似今日也是他同青年成亲的日子一般。

男人压下心中慢慢浮起的痛意,看着青年红衣艳艳,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在青年同另一人肩并肩,朝他跪下磕头的一瞬间,胸腔中的痛意似乎令心脏都溃烂开来了一般,耳畔无数嘈杂的声音让他头颅发晕、几欲咳血。

谢灵奉眼眶发红,却并无湿意。

它更像是一种被灼烈的火焰烧焦了的红,没有生机、希望,只余下一片死寂的烬。

江让在同别人夫妻对拜,谢灵奉却无药可救地忆起孩子与他在床榻间的痴缠。

包括青年那些可爱的反应、羞涩的模样、失控的空白、渴求的绞磨。

那一切的回忆,本该是长者珍藏的孩子的成长手札,可如今,却更像是一柄又一柄的尖刀,刺得他血肉模糊、疼痛难忍。

所以,当醉酒的青年和他新婚的道侣被人们挟裹着送入洞房之际,谢灵奉静静地跟随其后,走了进去。

已是晚间,众宾客都十分有原则,闹洞房也不会太过,没一会儿,人流便散尽了。

江让醉醺醺的颇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他只能隐约听到耳畔有人温柔地教导他该如何做。

比如合卺酒的饮法、新婚之夜该如何清洗身体、迎接爱人的亲抚。

只是,这些温柔的、怜爱的教导不一会儿便被另外一道不可思议的怒声打断了。

青年听得不真切,只隐约听到他新婚的道侣怒道:“......仙尊,您只是江让的长辈,这些洞房花烛的秘事就不必插手了吧?”

温柔的男音并未继续说什么,他只是轻声叹息,像是无可奈何、好意受阻的长者一般。

“阿宝.......”谢灵奉轻声道:“那师尊就先出去了,阿宝要记得保护好自己,不能太贪恋玩乐,注意着凉......”

江让却迷迷糊糊地蹙眉,他茫然地睁眼道:“.......师尊、师尊为何要出去?”

另外一道由远及近的声线带着几分咬牙切齿道:“江让,你在说什么浑话?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要你师尊在旁边看着我们?”

江让按了按脑袋,努力想要清醒过来,他醉醺醺地道:“洇、洇春,师尊也是为了我我们好啊,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你别计较.......”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写的爽晕了真的

小罗那个也离谱

江江(黄毛版):老登,鬼火停你家楼下了

小罗:爹地,他才不是什么穷小子呢.....

爆笑如雷了

第121章 耳根软的妈宝男36

晨光迷迷, 如涓涓细流般倾洒入室,凌凌光线之中,洒满花生红枣的红木桌上残余着一柄燃尽的龙凤烛, 红色的喜字泼墨般浸染整间新房。

窗棂边红纱随着曦风微微漾动,似游鱼于荷叶底拱窜水波般的轻灵动人。

“唔......”

醉酒昏睡的青年下意识抬手按了按额头,俊秀的眉目微微蹙起, 像是不太舒服一般。

他略略睁开眼眸, 朦胧的视线中,艳红的帐顶映着一个宛若血液流淌的‘喜’字。

江让顿时清醒了几分, 昨夜结契宴上他实在喝了太多的灵酒,这灵酒乃是昆玉仙尊数百年前于云泽峰峰顶埋下的极品梨花酒, 醇香厚美, 后劲十足。

江让本身酒量就没有多好, 昨日高兴,被人劝着喝了几杯, 不出所料地倒下了。

后面发生的事......他已经记不太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