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

其他孩子也七嘴八舌地附和。

温小虎撇撇嘴：“书上写的就都对？”

温若水看着孩子们着急的样子，接过那株青蒿，指腹摩挲过锯齿状的叶片。

“小虎，去库房取细棉布来。”

她将蒿草在掌心揉碎，清苦的气息顿时弥漫开来，

“孩子们跟着灵芸读过医书，咱们就按她说的方子做药包。”

温小虎瞪圆了眼睛：“姐，你真信这些娃娃......”

“不信他们，难道让这些人等死吗？”

温若水无奈的让他拉走蒿子。

又招呼春桃去后院看看药可还够。

转身挽起袖子，

“阿毛，再添把火。”

一直忙到天色泛黑前，众人帮着把最后一锅药汤熬好。

温若水带着孩子们刚想歇会儿，忽然听见街口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萧砚舟翻身下马，玄色锦袍下摆沾着泥点，显然是下了朝就疾驰而来。

他看见小妻子站在烟雾缭绕的大锅前，周围一圈灰头土脸的孩子，

剑眉紧蹙，走过来伸手拂去妻子发间不知何时沾上的草屑。

“怎么不进屋？

你身子受不得夜露。”

“我没事。”

温若水摇摇头，

只听后院又是一阵咳嗽声传来。

“夫人！后院又有人发热了！”

春桃慌慌张张跑来，

“李婶家的小子方才咳了血，他娘哭得快背过气去了！”

温若水心中一紧：“今天的药送进去了吗？”

“送了，可...”

春桃欲言又止，“我觉得药效和前几日没什么区别。”

温若水点点头，她心里清楚问题所在，

缺一味关键的柴胡。

而且这已经是第七个发热不止的了。

自三日前第一个绣娘发热起，这怪病就像野火般在学堂蔓延。

她匆匆交代阿毛看火，拎起裙角就往后院跑。

萧砚舟脸色骤变，一把将她往后拉：“你不能去！”

“我不怕。”

温若水挣开他的手，声音轻却执拗，

“当年我在村里，什么疫病没见过，

如今既在我的学堂出了事，我总要护着这一院子老小。”

萧砚舟眸色暗了暗。

他这位看似柔弱的夫人，骨子里却比谁都倔。

他也没办法。

自己能闭气，倒是不怕，可她.........

“戴上面巾，我陪你去。“

萧砚舟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方素帕要给她系上。

小妻子任他动作，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沉水香，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

和萧砚舟往后院去。

两人隔着老远就听见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临时搭建的草棚里，七八个人躺在草席上，面色潮红，嘴唇干裂。

李婶脸上围着面巾跪在儿子身边，正用湿布擦着孩子额头的汗。